“我要走了。”
“你去哪?”
“郑学堂有令,去西边,去战场。”
“你”
话语穿过层层雨幕,伴着阵阵雷鸣,涌入杜愚的耳畔。
山河不故,春去秋来。
府邸中人丁日渐稀少,家宅的围墙斑驳凋零。
身后的小运河涨又了落,不见当年的船家与舟船。
唯有那手执白玉笛的曼妙身影,时不时伫立在门前,痴痴的望着远方。
下一刻,杜愚看了数年兴衰的府邸场景,终于变了。
那一夜,女子骑着骏马,闯出了宅院。
她走过城镇,翻越荒山,穿过江河,踏过沙漠戈壁。
向西,再向西
日月星辰依旧在流转,杜愚已经跟不上她的变化。
足丈大夏,尤其还是在这兵荒马乱的年代里。
这样一名弱不禁风的恬静少女,在一次次死里逃生之中,渐渐变成了一名战士。
甚至在一副恐怖的画面里,杜愚看到了她笛碎千军的壮举。
不知从何时起,她好像,已经能被称作人族大能了。
唯有她手中的那支白玉笛,依旧还是当年的模样。
大海。
人生浅薄的杜愚,从未亲眼见过大海。
却在这个悲伤的梦境里,跟着女子的足迹,看到了一望无际的海洋。
“噗通!”
女子重重跪倒在地,双手捂面,泪水从指缝中不断流淌,泣不成声。
西边,
可我已经走到最西了。
大海,就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杜愚不知道看她哭了多久,也不知道陪伴了她多少个日夜。
当她站起身来的那一刻,杜愚彷佛看到了自己故事里的那个主角。
失魂落魄、忧郁成疾。
她并不在意这世间的纷扰,人族,兽族,战争,生存。
一切都与她无关。
她在西面的大陆上下寻觅,一遍又一遍。直至某一天,形如枯藁的她,误入一方人族与兽族的生死战场。
“哎”杜愚深深叹了口气。
以女子目前的状态,这片混乱的战场,恐怕就是她的埋骨之地。
“噗通!”
根本不需要被误伤,她已然瘫倒在地,半张脸淹没在黄土地中。
灵技妖技漫天轰鸣,人族与兽族咆孝震天。
山岳震动,大地撕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