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边的脚塌上,我连翻身都不敢了。
「姑娘,好死不如赖活着,」胖嬷一边给我染指甲一边开导我,「谁做皇帝你都是梅妃呀,政治,关女人什么事呢?
」我犟着脑袋不说话。
暗想殷佩琼留我在身边无非是贪图美色,只要他敢上我的床,我就让他没命下去。
怎么个没命下去法呢?
我默默在心里思忖着可行的路子。
我打小跟着哥哥们舞枪弄棒,并不像寻常世家女子那么柔弱,或许可以伺机刺杀。
但这个想法很快就在他召我侍寝时打消了,没有兵刃可用也就罢了,我还穿着件肉都快透出来的丝裙。
看起来胜算不大。
我用指甲掐着自己的手心故作镇定,终于,在殷佩琼脱了衣服后彻底放弃挣扎。
这骨架,这精实的肉体,实在没有较量的必要了。
他见我神色异常,拉上床幔低笑道:「又是第一次见男人,紧张个什么?
」我沉默不语。
烛光透过缝隙照在我的肩颈间,他借着光伸手轻触,像对待一件价值连城的瓷器。
我抓住他的手,抬头,一字一句道:「殷佩琼,你不怕死吗?
」「怕,但是死在梅妃裙下的话,倒有几分向往。
」「我不光是梅妃。
」「哦?
」「我是梁心眉!」「我知道你的名字。
」「我是说,我爹是梁毅,我哥哥是梁振潜梁修和梁如宏!」他猛地抽出手反抓住我的腕骨,我挣了两下没挣开,只好干瞪他。
「别动,」他用另一只手替我拨开额前的碎发,「你越抗拒我越觉得带劲。
」「你的家世并不能威胁我,我也很期待睡了梁家女儿会有什么后果。
」完了。
打也打不过,威胁没有用,还能怎么办呢?
我闭着眼睛不看他的脸,任他怎么冲撞也不出声,只默默忍受。
临近尾声时,他的汗水已经滴落到我身上。
很累吗?
我从来没有见过韩覃出这么多汗,他向来节制,不肯虚耗。
「你……是不是身体不太好啊?
」我忍不住问道。
「你说什么?
」殷佩琼满脸倦容,原本应该是准备睡了,却又霍地坐起来,执意要向我证明他的年轻力壮,精力旺盛。
终于真的结束了。
我看他闭着眼睛睡得像个乖宝宝,很快就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正是下手的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