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衍邢背对着褚清浅和寻白白安静的摆放着红酒,宽肩窄腰的背影看的人忍不住浮想联翩。寻白白目光揶揄的瞅了眼自家师父,却不曾开口,一切尽在不言中。“寻!白!白!”褚清浅笑着念出她的大名,听的她冷汗首冒。“呵呵呵,呵呵,师父,你别这样看着我笑,我害怕,我错了……”寻白白双手合十,抬头看向褚清浅,可怜巴巴的,脸上满是求饶之色:“我这不是……”话还没说完,前面忙碌的男人突然停下来轻咳了一下。褚清浅把手中的瓶子扔给寻白白,又从袋子里掏出一瓶没有开的水,起身快步走到厉衍邢身旁,“”“喝口水缓一下。”厉衍邢还在咳,久病缠身的他平时脸上都没什么血色,这会儿红扑扑的。见他咳的痛苦,褚清浅莫名就有些心脏不舒服。不由分说的拉着男人的手,让他坐下来休息,把水拧开递到他嘴边,一只手搭在他的手腕上探了一会儿:“自己身体什么样心里没点数吗,这种活,一般人能够做的来,你不行。”“你不行”这三个字听在厉衍邢的耳朵里却总有种异样的感觉。一双好看的黑眸闪过了一丝错愕和惋惜:“我没有那么脆弱的……”厉衍邢还想要多辩解一下挽救挽救自己的形象,可是他越激动,就咳嗽的越厉害。褚清浅眉头紧锁,手突然抬起来,走到他跟前,在他的注视下,直接解开了他身上衬衫的纽扣。厉衍邢凝眉,眉毛微挑,那表情仿佛被占了便宜的小姑娘那样惊讶。褚清浅一脸严肃,手还扯着他的衬衫。“别误会,我这是在教你怎么按压穴位止咳,没别的意思。”说着,她又将指尖落在了男人的脖颈上,一双眼眸清冷极了,看不出来任何的暧昧。厉衍邢刚加速跳动的心又平静下来,眼睛里燃起来的光又暗淡下去。他心里一个小人在疯狂的诉说——我允许你对我有别的意思!可是他不敢说,也不能说。“好了!”出神时,褚清浅的手已经拿开了。厉衍邢回头神来,一时之间有些不太舍……“不咳嗽了!你自己平时咳嗽的时候可以多试试刚刚的操作,应该会有所缓解。”“我没看清楚,可以再演示一遍吗?”厉衍邢深吸了一口气,提出自己的私心。“可以,白白过来。”吃瓜吃的正开心着,寻白白恨不得来盘瓜子了,结果突然被叫了一下,吓得她打了个嗝。“师父,怎……怎么了?”“你别动,配合我做个教学模特。”“哦……”寻白白嘟了嘟嘴,轻轻的摇了摇头。她这师父啊……怎么就这么直女呢?人家厉总都主动成那样了,师父还不趁机多来点肢体接触。有点心疼厉总是怎么回事?“收一下你的笑容,怪瘆人的。”寻白白并不知道自己心里所想都写在了脸上。“厉总,你看清楚了。”教学结束,三人又齐心协力的把地上被退的酒都摆放好坐在酒窖的地上看着满满当当的货架。褚清浅修长的手指敲着膝盖,这是她沉思时经常有的一个动作,寻白白没有打扰她。几分钟后,她突然的站了起来。身旁的一男一女不明所以,却也听话的站起来。“师父?你有什么新的主意?”褚清浅嘴角隐隐的勾勒出了一抹笑,不是那种温柔的,而是暗藏深意的笑,看的人后背发凉。“引蛇出洞。”寻白白没有立即明白过来,她有些摸不着头脑:“没太懂。”“需要我让人透露些消息出去吗?”厉衍邢快速明白褚清浅的意思,不等她开口解释,主动接过话茬。“也可以。”如今他们在明处,敌人在暗处,究竟是哪边的人整出这么一堆麻烦来还需要一一调查。“哦~我明白了。”后知后觉的寻白白眼睛都亮了。“明白了就好,这件事除了我们三人知道,对外人一个字都别透露出去,包括薄純酒庄的人。”“知道了。”寻白白也很聪明,刚刚她只是没及时反应。“需要我做什么。”“陪我出门一趟!”“好!”此时,一座豪宅里,一个手拿红酒的男人,眯着眼睛看向暗处:“薄純酒庄那边有动静了吗?”“还没有,只是今天上门退货的人不少。”“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发现了?”“是,我们一直都按照您的吩咐观测着,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都已经过去几天了,褚清浅竟然还不曾有动静?不应该啊?”“我那个好侄子呢?”“厉少爷他今天去了酒庄,需不需要做什么?”“不用,一个病秧子而已,掀不起什么风浪,多关注褚家人。”“是!”坐在沙发上的男人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底下川流不息的车辆,慢悠悠道:“褚家人才是最需要忌惮的,尤其是那个褚军庭。”转动着杯子里的红酒,男人镜片底下的眼睛变得瘆人。“可是那褚家二少只怕是没办法跟踪。”别说褚军庭自己身手和敏锐度过人,光是他作为国际军方的身份,身边一定是保护人数和身手都不容小觑,他们虽然为人办事,可是也不敢趟国际军方这趟浑水。“不需要,关注薄純酒庄和褚清浅的动静就好,记住,不要做的太明显,去吧。”“是。”酒庄的事情他让人做的很隐秘,事情的真相一天不出,酒庄的名声和生意就一天不如一天。到时候他再适时让人出手收购,一切都是那么完美。他也不怕褚清浅调查,他都只不过是煽动这场风暴的蝴蝶,看似举足轻重,可真要查到他身上并不容易。“这场游戏很快就要结束了,还真没挑战性。”一口气把杯子里的红酒彻底喝完,男人手指用力,直接捏碎了高脚杯。玻璃杯的碎渣子戳进手心,血渗了出来,男人却丝毫不觉得疼,反而笑的越发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