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论起规矩,妹妹她是娼妓生的,当初又耍了那样的手段,她就是不配服侍您!”
裴玄冷眼看她据理力争,等她说完了只是居高临下,不紧不慢道:
“她配不配伺候我,是我说的算,本来也不用你认同什么。”
陈萤在旁边听着,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
比起陈月如的执迷,她已经明白了裴玄的意思。
她只是一个以色侍人的妾室,他可以不管她的出身是否低贱,手段是否正经。
至于什么真相,什么道理,他都不在乎。
但这一切都建立在他对她的宠爱上。
若是哪一天她触及到了他的逆鳞,那他给她的庇护也都会烟消云散,连半点残墟都不留。
所以她能做的,就是不顾一切抓住这份宠爱。
为此,哪怕不择手段。
“殿下若是这么说,那倒显得臣妾的一片苦心都是笑话了。”
陈月如浑身无力地瘫坐在地上,嘴角挂着凄然的笑。
那心灰意冷的颓然模样,看在陈萤眼里都显得很是可怜。
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却不会因此怜惜她。
“你嫁进东宫还没有多少时日,可已经做了不少不合身份的事。你连一个屈居末品的娘家庶妹都容不下,哪里有半分身为正妃的气度?”
裴玄冷声道,“我忍让了你许久,你始终不知悔改。既如此,在你学会太子妃的本分之前,你也确实不再适合管理东宫的内院了。”
陈月如猛地抬头,“殿下,你当真要为了一个妾室逼迫我至此?就因为……就因为她长得像是那幅画像上的女子,您就连我这个正妃的脸面都不顾了?”
裴玄没有答话,只是拂袖走出了屋子,对在院子里候着的青鹤道:
“命人送太子妃回承恩殿,没有我的准许不要让她出来。”
陈月如被带出去的同时,裴玄又命人把赐给陈萤的首饰抬了进来。
看见自己受了罚,陈萤反而得了赏赐,陈月如心里的怨恨又上了一个台阶。
陈萤谢恩时,面上虽然喜悦,实则却有些心不在焉。
她一是在担心裴玄嘴上说信得过她,私下却会派人去调查她和封衍的过往。
二是刚才陈月如情急之下喊出的那句话——
她长得像是那副画像上的女子。
陈萤还从未听人说过什么画像的事,她一直以为裴玄对她的宠爱,只是因为她恰好合了他的眼缘。
但现在听陈月如这么说,倒像是他心里已经有了真正在意的女人,而她只不过是恰巧与那人长得像,才得了他的三分另眼相看。
难道就连她身体对他的吸引,都只是她沾了别人的光才得来的吗?
陈萤的心跌入了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