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这是他不知道的往事。
江烟没有错过他眼中一闪而过的迟疑:“怎么了?”
晏之润给她倒了杯水:“嗓子都哑了,先喝点水润润,我待会儿做给你吃。”
江烟看着他,微笑着点了点头,在此时她的眼中,这是她从小便两情相悦的少年,他们从少不更事走到了如今该谈婚论嫁的程度。
沈寒初、温辰良,还有那年的绑架案,一切的一切都不曾发生。
这是晏之润心中认为的二人原本应该存在的人生轨迹。
在这个全然陌生的地方,江烟见过几个人,没有人跟她说话,只是看向她的目光要么是充满玩味,要么便是漠视不屑。
她询问晏之润这些都是什么人,他只说是些心思异于常人的朋友。
这天江烟醒来后没有见到晏之润,闲逛之时,像是隐约听到了女人痛苦的叫声。
她循着声音来源找去,那外面守着人,她不过是刚刚进来几步,迎面就看到了丢掉鞭子的面具男。
只一眼,江烟蓦然背后就生出了一股寒意。
这种寒意在面具男朝着她走过来时,达到了顶点,他却并未有什么出格的举动,反而邀请她进去看看。
鬼使神差的,江烟就走了进去。
衣衫不整的女人身边遍布鞭痕,四面墙壁和天花板上都是镜子,中间竖起的高达两米的柜子里,放置着的是各种各样的工具。
这里宛如是一件刑房,哪怕它通透、明亮,却依旧让人毛骨悚然。
“为什么,打她?”
江烟很奇怪自己的声音竟然可以这么的平静,怪异的平静,任何一个正常人见到这样的场景都不该拥有的平静。
面具男却将鞭子递给她,蛊惑着让她尝试。
江烟缓缓握住了那鞭子,厌恶、反感、恶心的感觉齐齐涌上心头,没来由的产生的恨意,让她捏紧了那绳子,挥了下去。
可抽向的却并不是地上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的女人,而是……面具男。
鞭子抽掉了他的面具,江烟第一次见到了他的真容,震惊的呆立在远处,久久无法回神。
她听到自己那近乎不可思议的声音缓缓喊出那个名字:“钱、国、丹。”
四方城能用善人来形容的企业家,众所公认的,只有两个,除了已经离世的江父,便是久负盛名的钱国丹。
修建希望小学,捐助贫困山区的孩子读书,慈善捐助,呼吁捐赠……
无数次的以绝对正面的形象出现在公众面前,是众人交口称赞的慈善家。
钱国丹看着掉落在地上的面具,视线落在震惊的江烟身上,江家的这支玫瑰,真是各个时期有各个时期的诱人。
钱国丹和善的笑着,朝着她走过来。
江烟后退,不小心就被地上的女人绊倒,摔疼的这一下,也让她的理智回笼,她什么都没有问,直接掉头就跑。
钱国丹出来时,她已经不见了身影,他遥遥看向晏之润房间的方向,嘴角露出抹意味不明的笑。
“唔——”
江烟被一道高大颀长的身影捂着嘴巴拖到了一背人的角落。
她挣扎抗拒想要呼喊救命,却被这人紧紧的抱在怀里,他的怀抱宽阔而温暖,像是可以为她遮蔽一切的风霜雨雪。
“烟烟,是我。”压抑、低沉而又缱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