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自己的孩子,是母亲的本能。
连续几个晚上,江母都因为晏之润那一眼的狰狞做起了噩梦。
她开始有意的回避让晏之润再来看望江烟。
虽然江父现在内忧外患,却也支持妻子的做法。
这是他们唯一的女儿,当年没有能保护好她,已经是两人这辈子的悔恨,自然不希望任何不定因素的出现。
沈寒初走了。
晏之润也见不到江烟了。
晏之润的情绪开始不受控制,逐渐的走向暴虐。
他发泄的时间也越来越长,手段越来越毒辣,做到了就连钱国丹都叹为观止的程度。
看着地上伤痕累累的女人。
钱国丹告诉他:“若是有一天那人只能依靠你,她就是你的。”
晏之润捏着手指,久久沉默不语。
钱国丹持续性给他洗脑,直到晏之润的眼底闪现出疯狂的狠戾。
晏之润赞同了钱国丹的那套强盗逻辑,并将之实践。
江家那场大火,烧红了东边的天空,明明已经是晚上,却像是灯火通明。
唯一让晏之润没有想到的是,本该在外面的江烟,会临时回到了家中。
那一瞬,呼吸心跳都变得那么清晰而痛苦。
他冲了进去。
在救援队到达之前,就率先冲了出去。
后来的后来,晏之润都会产生一种荒唐的想法。
如果,当时就跟她那么一起死在了火海里,也应该算是圆满。
亲眼见着江家七条人命被救出来时,烧焦的尸体,和被烧伤疯癫的王婶。
被送到医院的江烟,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再说一个字。
她的世界崩塌,四方城最骄傲艳丽的玫瑰,枯萎了。
当年被绑架后经历半年的心理治疗,已经康复的大小姐,再次陷入了无边黑暗。
她多少次在护士不注意的时候自残。
她将自我屏蔽,直到父母葬礼时,这才哭出了声。
晏之润在一旁照顾她,她柔弱的像是随时会被风吹走的蒲公英,需要细细的呵护。
她的世界里,现在,只有他了。
江烟有很长一段时间,经常拿着棒棒糖半夜跑去墓园。
一待就是一晚。
晏之润不记得多少次将她从墓园带回去。
大小姐她再也不吃棒棒糖了。
银沙再回来时,已经无法将眼前这个清瘦的下巴尖到能戳死人的女孩儿,跟那个骄傲的玫瑰画上等号。
那天,刚回来的银沙哭的比江烟还伤心难过。
她给沈寒初打了电话,可那个号码早就联系不上了。
沈寒初出国不久,就遭遇了抢劫,身上所有财物证件被洗劫一空。
四方城的夏天,蝉鸣鸟叫永不停歇,城市慷慨的亮过很长很长的夜光,如同少年人从不惧岁月漫长。
终会相见。
我们终将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