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是他疏忽大意了,他本以为这里是天子脚下,即便有人刺杀告状的百姓,也不敢动用太多的人手,没想到那些人比他想象的还要疯狂。
赵兴听完并没有怪罪的意思,而是对另一个消息很感兴趣。
“你是说申家姑娘路过尉氏县的时候,在晚上请齐衡去客栈见面?”赵兴问道。
“回殿下,正是。”殷汉章说道。
“申家姑娘倒是一个贤内助。”赵兴喃喃道。
大宋风气虽然没有唐朝时那么开放,却也没有明清时那么封建。
姑娘家不至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不会出现和男子说话,就传出一些闲话什么的。
就像赵兴在马球会上请张桂芬她们来围帐坐坐闲聊,就不算违反礼制。
但那都是公开场合,私底下就不行。
像赵兴带张桂芬她们去金明池游玩,就属于违反礼制了。
只是他邀请的几个都已经内定的妃嫔,他既是太子又是独子,即便违反了礼制,朝中也没人会拿这个来说事。
但是申家姑娘和齐衡的情况不同,两人虽然有婚约在身,大晚上相见,传扬出去对两家的名声也有很大的影响。
申家书香门第,对姑娘教养肯定是极严的,申家姑娘正常情况下,是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来。
哪怕齐衡主动去,她也不会见。
但是真实的情况却是她主动相邀,两人还在房里聊了不短的时间。
再结合齐衡那封信,赵兴得出了个结论,齐衡是经过申家姑娘劝说后,才向他求援的。
这样一来,他心里对齐衡的评分大打折扣了。
赵兴摇了摇头,不再去想这些旁支末节,看向殷汉章问道:“证据呢?”
告状的百姓被刺杀了,赵兴其实非常愤怒的。
但是这件事又不能怪殷汉章,赵兴对情报系统的定位只是情报系统,并不像锦衣卫那样,还有一定的武力。
而且现在情报系统是隐藏暗中的,连官方身份都没有,要是养一些打手,被人察觉,就有造反的嫌疑了。
哪怕父皇只有他这么一个儿子,他也不敢去赌。
而他所问的证据,指的是有没有查出是谁派的人。
殷汉章也知道这一点,闻言说道:“已经找到一些蛛丝马迹了,实证还需要一些时间。”
“为何没有告诉孤?”赵兴淡淡道。
他可以不追究有告状的百姓遇刺身亡,却不能不在乎殷汉章没有汇报。
“殿下。”殷汉章额头渗出一些冷汗,说道:“臣也刚得知消息不久,本想等调查结果出来,再禀报给殿下的。”
赵兴没有说话,就这么看着他。
殷汉章虽然没有抬头,看不到赵兴的目光,却能感受到。
额头上的汗哗哗直流,背后都渗出了冷汗。
他之所以不禀报,是担心赵兴怪罪他,便想着找到证据后禀报,减轻自己的罪责。
许久,赵兴收回目光冷淡道:“回去领三十大板,若是再犯,先想想你的脖子硬不硬。”
殷汉章那点小心思,他自然能猜出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