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小就胆大包天,在皇宫里也是动过手的,槐伯难道不记得了?”沈凝冷静地说道:“我只看他一眼,确定他没有事,我便离开!”
“请槐伯给我这个方便。”
沈凝的流月针停在槐伯的脖颈上,另外一手抓住槐伯手臂,带着他往房间内走。
等跨进房间的那一瞬,沈凝立即踢上门,抬手拍槐伯穴道让他不得动弹,而后收了流月针。
沈凝后退两步,道了声“抱歉”便快步往后头的净室去。
到了净室门前,沈凝“哗”的一声拉开门,便见一时雾气袅娜生烟,一股浓浓的药气合着湿热之气扑面而来。
白雾之间,有一人背靠着玉璧坐着,头微微低垂。
沈凝只一眼就认出那是容澈。
他已宽了衣服,有一梳着粗辫的女子扶着容澈的肩膀。
女子的手肤色微黄,而容澈肤白莹润如玉璧一般,她的手扶在容澈肩上色差明显,沈凝看在眼中亦觉得刺目至极。
宋怀明正盘腿坐在池边,手中还拿着针,看来是正在行针散毒。
宋怀明朝着沈凝挑了挑眉,而后收回视线继续行针:“别打扰我啊。”
沈凝抿唇片刻,一言不发地上前去,直接下了池子,淌着药汤走到容澈面前去,抱住容澈劲瘦的腰,她对那女子说:“我来扶他!”
那女子瞥了沈凝一眼,没吭声撒开了手。
任由容澈所有重量都落在沈凝身上。
沈凝让容澈头歪在自己肩上,也稳稳把容澈的身体撑住。
宋怀明一边扎针一边说:“你怎么能跑进来的?槐伯不是去拦你了吗?”
沈凝看他那漫不经心地模样,拧起眉毛说:“你认真一些。”
“你哪只眼睛看出我不认真的?”宋怀明白了她一眼,“我明明很认真……这是一条人命我能不认真吗?”
沈凝没理会他,侧脸去查看容澈神色,两人的脸颊避无可避地贴靠在一起。
她的脸颊沾到了容澈脸颊上的水汽。
她看到容澈闭着眼睛,一副不省人事的模样,唇瓣也有些发白,忍不住又问:“为什么他这次会昏迷?以前行针不会昏迷的。”
“以前?”宋怀明懒懒散散地笑着,“他以前行针你又没见过,你怎么知道不会昏迷?”
沈凝说:“自然是他告诉我的……你不要嘻嘻哈哈,快说为什么会昏迷!”
宋怀明瞧了沈凝片刻,忽然说:“你放点血给他,他立即就能醒你信不信?”
沈凝错愕。
宋怀明倒是又笑起来,“你的血对他的毒有用的……至于他现在昏迷么,是因为这池中的药汤,这是我新想到的解毒方子。”
“他日日泡在里头半个时辰,都会昏迷的。”
“其实我这么折腾十日,还不如你一碗血对他有用呢,虽说不能根除,但压制他的白雪寒梅是绰绰有余啊,只可惜他舍不得你。”
沈凝盯着宋怀明看了片刻,微微咬唇,又看了看容澈昏迷的俊脸,果断道:“你拿碗和匕首给我!”
“行。”
宋怀明微笑:“等着,马上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