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胖嘟嘟的小男孩,正拿着筷子在桌前淌眼泪,他并没有嚎啕大哭,因为他嘴里被塞得满是饭菜,腮帮子鼓鼓的……
小男孩数次喷出饭粒,想要把饭呕出来……但那个正在做饭的花衣服短发女人总是能及时的把饭塞回他嘴里,还细心的帮小男孩擦一擦嘴角的油渍。
场面……何其诡异,一个非常贤惠的在做饭,俨然贤妻良母;而那个孩子,分明已经快撑死了……
我皱了皱眉,对七姑奶说:
“这是怎么回事,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
七姑奶叹了口气说:
“已经三天了,开始还没这么严重,大伙搭把手还能把孩子抢回来……可现在她越来越凶,一抢就要拿刀砍人,只能让孩子撑着。
我的堂子还没解封,看不出端倪,不过感觉里面事情很大。”
花衣服短发女人叫秀兰,是七姑奶妹妹的儿媳妇。
秀兰这女人心善人也好,可就是死活生不出孩子,正巧同村的虎子爹妈都死了,她就把虎子……也就是那个胖嘟嘟的小男孩给收养了。
这些年来,秀兰对虎子一直不错,村里人也都看在眼里。
不过三天前,因为虎子偷别人的钱买糖吃,秀兰一时气不过就打了虎子一下,可没想到这一打就坏事了!
秀兰一下子栽倒在地,好半天才醒过来。醒过来之后秀兰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把虎子抱在怀里就不撒开,还说要给虎子做好吃的,然后就一刻不停的在灶台前忙活着。
开始大家也只以为她是为了哄虎子,毕竟刚打了人家孩子,没有太在意……可秀兰一刻不停的做饭,连着喂虎子吃了三四顿,虎子说吃饱了她还硬塞……
因为这个,大家才看出秀兰不对劲,好像是中邪了。
我皱了皱眉,中邪打摆子的见过、发疯的见过、砍人的也见过……可中邪之后疯狂的做饭,并且硬逼着人吃的真是闻所未闻。
我对胡小花说:
“小花,能不能像上次那样帮我开一下阴阳眼,我想看得仔细些。”
但胡小花委屈的摇了摇头:
“那个术,只有在有月光的晚上才能用,大白天是不行的……”
我皱了皱眉,擦柳叶涂牛眼泪只能看到个模糊的虚影,根本看不清楚。
我琢磨了一会儿,然后走上前去,拍了拍秀兰的肩膀说:
“喂,做啥呢?”
“俺做虎子爱吃的呢!”
“真香,那么……你是谁?”
“我还能是谁,他娘呗。”
七姑奶那边耸耸肩,表示这种问答她也做过,但是没什么效果。
但我却不这么觉得,似乎……怪怪的。
这时候,刚低头刷了一下锅的秀兰,习惯性的伸手在脑后虚拨了一下……我瞪大了眼睛!
也许——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