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看出孔家后代繁衍到了澳门的各行各业,不同阶层。只是最有力量的这一支倒显得人丁单薄了。
孔徽身上儒生之气浓郁,左手大拇指带了个帝王绿的扳指,每天都要烧香礼佛。
席间,他用公筷夹了忘不了鱼,布在知意餐盘时,动作很是清雅。
“腓腓,则匀什么时候到?”
知意摇头,这两天忙得昏天暗地,跟着爸妈和大伯拜访他人,也接受他人拜访。她不开漫游,反而换上了这边的通讯卡,和大陆断联。
也是潜意识里想逃避,不知道该以什么身份,什么心态和许则匀联络。
所以出发前,就再三确认交代完所有工作,来澳门“避世”。
“则匀是闲不住的人,”孔徽笑了笑,“和我这追求的闲云野鹤不同。几年不见,真有点想他呢。”
她竟然不知道,澳门大哥和许则匀也是相熟的。并且看那样子,提起许则匀全是赞赏。
知意笑着接话:“是常常找不到人,也不知道他整天都忙些什么。”
孔徽的神色一敛:“则匀的事,是正事。和他比,咱们才算是小打小闹。”
是了,孔徽一定知道些什么。澳门和大陆规则不同,这边有更多维度的渠道能够调查。
饭后,知意跟着孔徽到码头。
今天下午是难得的休闲日,知意要了甜筒,坐在游艇上随着海水起伏荡漾。
她装作漫不经心:“大哥,你说我哥……就是许则匀,究竟在忙些什么?”
孔徽很认真地敷衍:“‘中保特卫’是突破性的企业,要耗费大量精力的。”
“那你知道,他在‘玉南’的事吗?”
孔徽转了一下扳指,他的手苍白匀称,少了几分力量感,多了些提笔泼墨的文气。孔徽反问:“你知道了?”
甜筒的奶油融化,顺着蛋卷脆片流到圆锥底部,知意迅速低头舔了一口。她甩甩头发:“嗯,我查了一点。”
孔徽语气严肃:“胡闹。”
“大哥,你也知道对不对?还有爸爸妈妈,难道连伯父都知道?”
孔徽摇头:“则匀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但是我已经知道了,我们能做些什么?能帮他吗?”
能帮,孔徽一直在做。
澳门有澳门的优势,东南亚、缅国、甚至西半球的哥伦比亚,毒品的信息孔徽都在收集,筛选,然后传给许则匀。
除了官方以外,行动所需资金,‘中保特卫’不方便出手,由孔家辗转,隐蔽注入。
但许则匀的事,要瞒着知意。
他们兄妹俩感情好,孔徽早就洞悉。所以知意关心,担忧。可一担忧,就会有动作。
无论是调查、还是帮助,总会留下痕迹。
那些毒贩,会循着这些痕迹而来,对关心许则匀的人不利,拿捏许则匀的软肋,从而牵制许则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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