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我军立集体特等功一次……”
除了没有尽皆欢呼之外,实际情况与军史的记载差不太多。在那个时候根本没时间欢呼,此时参谋部已经控制了军营的一角,韦泽实际上是秘密进入营地的。面对着借机而来的参谋部全体人员,韦泽严肃的告诉了大家所有消息,“东王已经被杀,杀害东王的乃是天王集团!”
天王洪秀全在韦泽军中也没什么特别神圣可言,至于东王杨秀清,他既然已经被杀,也就没什么能够再需要重视的理由。
但是这消息依旧震动了参谋部的上上下下几百号人,“真的是天王下的手么?”立刻就有参谋提出了疑问。
韦泽大声说道:“你们应该已经得到了消息,这次袭击东王府的部队也是咱们太平军的兄弟。就我所知,按照东王的部署,翼王和豫王都在湖北,北王去了江西,燕王去了泰州。我就带了几十个人在天京城。整个天京城里头哪里还有东王部属之外的部队。据情报,杀死东王的是北王韦昌辉与燕王秦日纲。他们两个人若是没有内应,怎么可能悄无声息的摸进天京城,然后杀死东王,袭击齐王府?大家都是参谋部出身的,我说没有内应,你们信么?”
听了韦泽的话,不少参谋都冷笑起来。这道理在参谋部里头根本不用讨论,若是几个人的突然行动,或许有巨大的偶然性在里面。数千人的部队实施的行动,其偶然性已经降到了非常低的程度。
韦泽挥挥手,让大家安静下来,“那谁能说动东王的部队倒戈,除了天王别无他人能办到。对这点大家还有疑问么?”
“那总参谋长,你怎么逃出来的?”有参谋忍不住问道。这问题立刻引起了所有人的关注。
韦泽叹口气,“我几个月前成亲了,这刚回天京城,我老婆要回娘家,宵禁如此严厉,我也干脆住到老丈人家里面去。没想到这就逃出条性命来。”
大伙听到这么一个无比正当的理由,都忍不住吁了口气,为韦泽的命大感到欣慰。
“我逃出来之后,觉得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所以我就赶紧到了这里。兄弟们,这次天王动手可不仅仅是要对付东王,这是要把东王的手下一网打尽!所以我这次来,就是要带大家一起走!”
“一网打尽?这是为何?”军参谋长对韦泽的这个分析颇感意外。
韦泽严肃的说道:“这次不仅是东王府遭到了攻击,我的齐王府同样遭到了袭击。这能说明什么?这说明了袭击者的目标非常明确,他们不是为了泄愤而攻击的东王,而是目的明确的要消灭东王府麾下所有的上层。彻底毁灭东王一派的影响力。等上层被除尽,那时候就轮到兄弟们了。”
“这……”上层斗争让参谋部这些颇为聪明的家伙们也一时摸不着头脑。
韦泽继续解释道:“如果东王和我都不在了,东王府剩下的人虽然依旧掌握着兵权,却没有了在太平天国的政府里面的发言权,也就是说,他们都能说不上话了。那时候他们无论想做什么都要通过天王这样的高层才能对北王他们动手。那时候他们前去找天王论理,不正好就落入了天王的圈套里面。按照制度,他们前去见天王的时候并不能携带武器,而杀死东王的那些人可是有武器的……”
韦泽并不在乎向这些人讲明白这些上层斗争的弯弯绕,首先韦泽并不认为自己会用这种手段来对付部下,其次他也需要让这些部下做一个证人。天京事变到此绝对不是一个结束,随着杨秀清被杀,一个全新的阶段就会展开。这就跟东汉末年一样,贵戚与十常侍同归于尽,并不意味着矛盾斗争就此结束。先是何进、接着是董卓,然后又是司徒王允,接下来连吕布这样董卓手下的武将也能蹦上去搅乱一下朝局。这种体制内部的血腥厮杀一旦开始,不闹到同归于尽,基本上就无法终止。
“我现在只问一句话,你们要不要跟我走?”韦泽大声喝道。
参谋们互相对看了片刻,这答案根本无须讨论,所有参谋都高声答道:“坚决跟随总参谋长!”
参谋部本来就是部队的核心机构,此时东王杨秀清已经被杀,曾经压制着部队的制度此时基本荡然无存。韦泽作为齐王,从太平天国的制度上讲,杨秀清一死,韦泽靠了这个齐王的地位就能随意命令地位低于他的任何官兵。
更重要的是,被解散的参谋部人员期望的无疑是重建参谋部。现在所有道理都在韦泽一边,加上部队没有出现与其他部队的人员流动。有韦泽领头,参谋部跟随,各部队的指挥官或者前指挥官们一个个被叫进韦泽所在的营地。他们也都表示了愿意重新跟随韦泽。
后勤仓库里面的白布被取了出来,随着部队人员按照以前的编制进行重整。所有人的左臂上都绑了一根白布带。一来是为了区分与其他太平军部队,二来也是为了表示对东王杨秀清死亡的哀悼。
到了上午佐天侯陈承镕进入陈得桂军中的时候,韦泽这边已经整顿了超过一半的部队。
先整顿的乃是韦泽部队的指挥官依旧在任的部队,这还没有发生冲突。等这部分部队整顿完毕,韦泽他们立刻开始全面“保护”杨秀清安插进来的指挥官。
这些人一时没能理解自己已经被保护的事实,小规模的冲突随即爆发了。这点动静立刻惊动了大帐中的陈得桂与陈承镕。
两人正说话间,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了一阵喧哗之声。陈承镕是第一次到陈得桂的军营来,陈得桂倒是听的清楚,这喧哗之声竟然是在军营内发出的。此时陈得桂已经成了惊弓之鸟,他连忙对手下命道:“你们现在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派去外头的人去的快,回来的也快。他们就在枪口的指挥下回到了大帐内。
“你们这是要造反么?”很快被控制住的陈得桂惊恐的喊道。
“他们不是要造反,他们只是听从命令罢了!”随着声音,韦泽带着警卫们出现在大帐门口。
“齐王!你这是什么意思?”陈得桂还是年轻,见到这局面,他向着韦泽高喊起来。
韦泽也不回答这个毫无意义的问题,他心平气和的问道:“陈得桂,你见到本王为何不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