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他的是信息部负责人谢旬阳——就是从刚才开始一直不停接电话那个。
听见葛文栋发问,谢旬阳暂时放下了电话:“柳学冬进入环港大厦的地下停车场不久,大概只隔了不到二十分钟,就再次开车出来,目前正在原路返回,是往家的方向去的。”
葛文栋转头看去:“回家?他不是刚从家里出来吗?”
谢旬阳摇摇头:“暂不清楚他的目的。”
这时,坐在对面一直没有出声的虞红豆突然说话了:“你们在跟踪他?”
在座的人都看向她。
不少人皱了眉。
似乎不满虞红豆的质问。
虞红豆没有理会这些眼神,她径直看向葛文栋,面无表情:“我的意思是,如果他真的是渡鸦,怎么会发现不了自己被跟踪了。”
“你都能想到的,九处又怎么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
谢旬阳声音冷漠:“渡鸦藏在你身边这么久,许多九处干员他都有了印象,别说跟踪了,哪怕是轮流监视说不定都会被发现。”
“所以我们联络了公安部门和交通部门,由他们和分散在中海各处的巡查小组进行配合,定点观测渡鸦的实时动向。”
“为什么不直接抓捕?”
虞红豆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抱着一个什么样的心态问出这句话的,或许是因为“抓捕”这个词,比“击毙”来得不那么令人绝望。
所以当脱口而出后,她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葛文栋深深看着她,眼神复杂:“因为不能打草惊蛇,渡鸦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暴露,这是我们的机会;也因为这是在城市里,九处不能让无辜群众成为渡鸦的陪葬品;还因为……我们没有做好准备,仅凭中海分部完全不够,所以在我现在跟你说话时,总部派来的尖刀组主力已经在赶来的飞机上了。”
“虞红豆同志,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也知道你现在脑子很乱,但我希望在接下来的行动中,你能随时保持清醒。像这种未经思考就说出来的话,我不想再听到。”
虞红豆咬了咬嘴唇,缓缓低下了头。
一名信息部干员快步跑过来,在谢旬阳耳边说了几句。
谢旬阳表情一愣。
葛文栋使劲一拍桌子:“都什么时候了还当传话筒,直接说。”
年轻干员被吼得下意识立正,高声道:“目标已经确认到家,但只有他一个人。”
葛文栋眉头紧拧:“胧月暻呢?”
“还在环港大厦。”
葛文栋的眉毛顿时皱得更深了,他自言自语道:“奇怪,他为什么要突然回家,他是不是已经发现自己正在被监视了?”
“呃……”年轻干员抓了抓脸颊,“据目前收到的消息,他好像是回家收衣服的。”
“收衣服?”葛文栋重复了一遍。
年轻干员点头:“嗯,因为下雨了。”
葛文栋不禁愣住。
在他的认知中,好像很难将收衣服这个行为和渡鸦这个身份联系起来。
他下意识看向对面的虞红豆。
虞红豆也看着他:“衣服是我出门前晾的,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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