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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她常常会有意识去寻找他的身影,有时候看到他陪着大皇子放风筝,放完风筝讲风筝的故事,有时候看到他陪着大皇子钓鱼,钓完鱼讲钓鱼的故事。
后来她进了宫,他则成了大皇子的太保,还授了官衔。由于心里住了一个人,从前就不习惯争宠的她,如今更是一个人躲在昭仪殿内。
只有在天青色的卯时,她会打扮妥帖站在昭仪殿前望向太和门的方向,一直站到日升。
再后来,她愈发的不满足,她知道自己会老去,她不想再藏着自己的心思,她想让他知道。
于是,她去了上书房,在他必走的路上,也就是前往如厕的路上偶遇他。
“一来二回,我们之间自然而然有了感情。后来我又知道,他其实早就发现我了,先生也喜欢我,只是碍于身份,只有忍耐着。此番我不主动,想必先生终老不会说出来,我很感谢自己的主动,自己的勇敢。是以今日,还想再踏出一步,恳求娘娘协助。”
左昭仪说着,给她结结实实磕了一个响头。
不得不说,元良良有被感动到。
但贵妃娘娘做出一副鄙夷的样子,又凶巴巴问:“你究竟看中朱先生什么?陛下究竟哪里不如他了?”
左昭仪认真说:“陛下样样都比先生好。倘若娘娘非要问的话,那我只能说一点,就是先生把他的心给我了。”
元良良发现这左昭仪还是个才女,这话说的。跟朱先生还真挺配。
元良良严肃问:“你们发展到哪一步了?有没珠胎暗结?”
左昭仪窘。
元良良看她那羞答答的反应,就知道肯定没。竟然替她有些惋惜。
元良良冷漠说:“既然什么都没发生,本宫就当不知道此事,也就当你没来过。你回吧。”
左昭仪未料到贵妃是这态度。她愣了愣,而后着急问:
“娘娘,这是为何?明明你都肯帮姚婕妤,为何不肯帮我。再说先生他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元良良打断她。
“姚婕妤的事你知道多少?”不等左昭仪回答,她又说,“姚婕妤的事,你可以当做陛下对本宫的纵容,但陛下不是傻子,是个明君,他能纵容本宫一次,不代表能纵容本宫第二次。你这是陷本宫于不义可知?趁本宫没发火,赶紧走。”
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来的,又怎可能真的走。
左昭仪膝行上前:“贵妃,求求贵妃了。本来先生要开口求陛下和贵妃的,我想着他求,不如我来求。我知道贵妃最是了解陛下,贵妃这么说,肯定知道陛下不会答应,可我还是想求贵妃开开恩。如果今日我没成功,先生也定不会放弃去求陛下。求贵妃开开恩。”
元良良想起那日在大明殿前见到的朱先生,难怪一副失魂落魄欲言又止十分为难的样子,原来是因为肖想陛下的妃子呢。这换了谁,谁能好意思?
元良良又反应过来,当即横眉竖目:“你这话倒不如干脆点说,你不想你的先生犯险,反正本宫是个冤大头,本宫替你们去死得了。”
左昭仪摆手:“我并没这样想。我只是觉得贵妃受陛下喜爱,想必只要贵妃开口,陛下无不从的。”
“你也说了‘想必’而不是必定。本宫也说了,这忙本宫帮不了,回吧。”
左昭仪想当然不肯走。最后是被香黛指挥着几人拖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