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方窜出来个有血性的,大声说:“凭什么你们高高在上,我们就必须俯首称臣?”
“凭什么?”
萧彦冷哼,“你们的先祖大汗百年前率先侵略我大宁,他的子孙后代亦效仿之,残杀我们无数百姓,侵略蛮寇,还有脸问凭什么?”
他起身走下台阶,沉声细数着。
“盛治二年,大规模掠夺平西。”
“盛治六年,抢劫柳宁,掳了上百名妇女、孩子,男人近万人被杀。”
“盛治九年,你军细作潜入南同边城偷袭,声东击西炸了我军驻防营。”
萧彦手握腰刀,在帐中来回走,言语越发激愤。
“盛治十五年、十九年、二十一年,你们率兵侵略我大宁边疆各处,现在来问我凭什么?不觉得可笑?”
“然而,不管是何种结果,这世间万千定律,从来都是适者生存,我朝大义让其共享太平,奈何尔等不珍惜。”
“既破了这规矩,就得按规矩办!”
“成王败寇,要杀便杀。”另一个中年男人倒是说的干脆。
只是硬气不过两秒,就听到王帐外传来女人孩子的哀嚎。
方才血性方刚的勇士,瞬间泄气娓娓求饶。
“只求、只求放过族中百姓。”
萧彦绕到那人身侧,沉声说:“败者,没资格谈条件。”
他走出帐子,这人当场瘫倒在地,杨舟楠瞥了一眼跟出去,犹豫着想要说什么。
“……擎君。”
萧彦没看他,只沉默了须臾,说:“除老弱妇孺百姓外,其余杀无赦!还有……”
他望向远处四下逃窜的人,偏头又交代一句。
“让手下的人注意分寸,别太过分。”
“是!”
联合前朝旧部,大小近千余名官员,被押到空旷的草地上,呈一字排开,接受失败者的惩罚。
历朝历代战争厮杀,孰是孰非?
不过是各为其主罢了,受害的百姓没得选,他萧彦也没得选。
半个时辰后,鲜血浸透了草地,很快聚成一个宽大的血泊。
他望向远处,天空蔚蓝,青草碧绿,微风徐徐,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只是这份美好,与此时人类血腥场面格格不入,好像在两者之间,划出一道永不相接的分割线。
夜里。
杨舟楠端了奶茶和点心走进帐子,里面已经点上几盏油灯。
萧彦坐在案前眯眼休息,整个人沉在暖色的昏黄里,磨平了几分冷冽气。
奔袭月余好不容易合一下眼,杨舟楠不忍心打扰。
他从旁木架上,取下斗篷轻轻盖在萧彦身上,顺手拿过桌上写好的折子。
转身离去时,瞥见萧彦手臂上破的一道大口子。
玄色布料已经被血浸透,形成一块巴掌大小的深色。
杨舟楠皱眉轻叹,自语道,“总是这样,有伤也不处理。”
于是,他吩咐亲兵传了军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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