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不懂我在抱怨什么,她连哄带骗将带上了车,等到她关上车门我整个人才幡然醒悟,用力拍打车窗让她放我下去,她不明白我怎么受了这么大惊吓,从前面伸手递给我一杯热饮,“阮小姐是不是听到别人揣测林总什么。”
我问她姑父是不是一个特别冷暴力的男人。
她想了下说差不多是这样,他轻易不会动手也不发火,他喜欢让别人领悟他的意图。
我指了指我自己,“他现在是不是看我不顺眼啊?”
徐秘书完全愣住,她根本不清楚我怎么会这样觉得,她反问我林总对阮小姐不好吗,为了那份礼物,林总在商场逛了一天。
我想到那个被我不知道丢在哪里的礼盒,“姑父挑了那么久啊?”
徐秘书说林总没有给女孩子买礼物的经验,又不愿意让别人插手。
“那他到底买的什么啊。”
她愕然,“阮小姐不是收下了吗。”
我支支吾吾说,“收是收了…”
我后半句还没有说出口,徐秘书口袋里的手机响了响,她掏出看了眼,让我留在车里稍等,她下去办点事。
我扒在被锁住的车门往外看,徐秘书下去后进入公司对面的咖啡厅,我用力按了按玻璃,发现连窗子也被锁住,我垂头丧气瘫坐在椅子上。
窗外的阳光投射进来,恰好笼罩在副驾驶上,我看到上面放了一个长方形匣子,匣子盖没有合拢,露出一樽玉佛的半边,我盯着那樽佛身看了很久,趁着车里车外都没有人,我冲过去拿起来,摆在我面前,跪在座位上朝它磕头,“求求佛祖保佑我,让我平安度过一劫,等我有钱了我会去寺庙供奉香火钱。我这个人不坏的,留着我对这个世界是很美好的事。”
我抬头盯着佛身看了看,不确定问它,“你是什么佛啊?”
它当然回应不了我,但我又不可能拜遍所有的佛像,我最后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等我有钱把深城的寺庙都参拜一次。
我对着佛像喋喋不休,说得口干舌燥,仍旧觉得诚意不够,我趴在座位上诵念阿弥陀佛,徐秘书就在这个时候毫无征兆拉开了车门,站在他身后的林维止正好看到这一幕,我嘴巴里念念有词,整个人都因为紧张害怕而蜷缩成一团。
徐秘书很惊愕,“阮小姐,您发烧吗?”
我听到她声音睁开眼,吓得扎进角落,胆颤心惊注视着高大沉默的林维止,他穿着白色西装,在我眼里像一个索命的白无常。
他没想到我反应这么大,他保持站姿不动,盯着我红肿的眼睛看了片刻,“哭了。”
徐秘书笑着说,“阮小姐刚才的样子林总是没有看到,她还撞到了柱子。”
林维止目光落在我额头的伤口上,“为什么撞柱子。”
我指着之前的鼓包说,“这是桌子撞的。”我又指了指旁边的淤青,“这才是柱子。”
林维止嗯了声,“解释很分明。撞了还很自豪是吗。”
我抱着自己膝盖不吭声,徐秘书将那樽玉佛从我腿上拿过来,扭头问林维止这东西要吗。
他连看也没看,“我不信佛,扔掉。”
徐秘书伸手抚摸佛身,她说玉的成色和手感都很好,反正对方也送来了,扔掉和留下都是收了,不如再借花献佛,送给林夫人。
林维止扯掉领带扔到她怀中,抬腿迈入车里,“你看着办。”
徐秘书没有上来,她把那樽玉佛放入后备箱,站在外面将车门推上,转身离开了这里。
门关上的霎那,我十分不安闭着眼睛。
这一刻我特别希望严潮能从天而降,如果他在林维止多少会看在亲戚的面子上放我一马,可惜这个希望不能实现。
我陷入一片漆黑,竖起耳朵听声音,可等了很久都只是死寂般的沉静,我悄悄睁开眼睛往他坐的位置看,他正在注视我,我吓得抱住自己头,“姑父你不要打我!”
他愣了一下,很好笑问我为什么会打你。
我小声说,“因为我上次坑你了,你当时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