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简被刺激得几乎要发疯,她想不通为什么严潮帮我,林维止也跑来帮我,她梗着脖子没有丝毫妥协的意思,“我没有做错任何事,我为什么要让别人满意,别人和我有关系吗?难道我自己的生活还要依附在林总和阮语身上?是我道了歉,就能得到房车得到金钱,得到我想要的东西吗?”
陈总咬了咬牙,“你别不知好歹,能够用几句话解决的事,为什么要闹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可我就是没有错!”
陈总气得蹙眉,“那你泼人了吗。”
周简说泼了。
陈总问她为什么要泼。
她白着一张脸,眼里有泪光,但倔强着就是不肯落下来,“阮语抢了属于我的东西,逼我不得不退出,可我根本不想认输。但有些人,有些事,还没有来得及战争,就必须要一方出来投降,这对我不公平。我和她的深仇大恨,泼一杯酒都远远不够。”
陈总瞪大眼睛怒斥她,“不够你还要杀人吗?”
周简仰脖不甘示弱,“如果我有机会,如果我恨疯了她,也许会。”
陈总原本还很心疼他的情人,又因为林维止的步步紧逼有些反感狂躁,他是个很有想法的小人物,有一番雄心壮志,但没有好的时运,更没有在波澜壮阔的商业海洋内浮沉的气力,所以他始终在上层社会的末端过着看人脸色的生活,他指望着与维滨的合作扬眉吐气,以他对有钱有势人的仇视心态,如果不是真的不能错失林维止这棵大树,他未必肯受这份气。
陈总平时的口头禅就是,我绝不向一些潜规则势力低头,宁可不合作,也不可能卑躬屈膝,将自己的心血变卖为换钱的工具。
然而强大的维滨抛出的橄榄枝,让任何商人都无法拒绝。
周简的不懂事将他架于进退两难的位置,彻底让逆境中求生的陈总怒不可遏,他揪住她的头发举起手臂狠狠扇了一巴掌,这一巴掌声音清脆,周简白皙的脸颊很快浮起一层红肿,她捂住脸泪眼婆娑看着陈总,有些难以置信这么宠爱自己的男人会忍心下重手。
陈总无视她委屈的目光指着她鼻子命令她向我道歉,向林总道歉。
周简不甘,可她的不甘在男权社会里太苍白,除非她要重新回到一无所有被抛弃丢掉的局面,但那样的结果她更不甘。
她含着热泪说了声对不起,陈总问她和谁说。
周简死死咬着嘴唇,她抬头看向我,“对不起,你满意了吗?”
我不知所措站在她面前,对这样突如其来的转折适应不了,林维止偏头看我,我立刻点头说满意满意。
这次事故之后陈总对周简虽然还是非常宠爱,可他们之间也产生了嫌隙,因为周简明白他不能无条件纵容她,在强大的林维止面前,他连保全自己尊严的能力都没有。
她表面上不再和我敌对,但她把矛头迁怒在和我有来往的同事身上,甚至暗中为我制造障碍,最严重一次我被派出去公干,她偷走了我的职工卡,又藏起了陈总手机,和他关在办公室不允许任何人进去汇报这件事,害我在风雨里站了一下午都没有得到被对方公司放行的资格。
在华锦上下所有人都以为周简会一直这么嚣张下去,陈总夫人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这件事,她带着一名保姆风风火火赶到公司破门而入,将周简和陈总捉奸在休息室的床上。
我和时娅从食堂回来听到消息,被两名女同事拉着去休息室看热闹,我们到达时走廊已经被大批员工堵住,门内传出一个女人极其彪悍高昂的嗓音,吓得时娅身子一抖,“什么叫唤?老虎出山了?”
女同事扒拉开站在最前排的男人,“挺大老爷们儿凑什么热闹,这是老娘们儿才喜欢看的东西知道吗?”
男同事哎呀一声,“为了看场戏,你一个未婚女同志连这么糙的词儿都能说出来。”
女同事拉着我们蹿到最前面,从休息间延伸到外面办公室的地上满是狼藉,周简被打得跪在地上,身上衣服也撕扯得破破烂烂,陈总和一个女人拉扯在一起,他抱住女人的腰,可女人实在太胖了,他控制得也很吃力,他不断喊着“马惠,差不多得了!”可女人根本不理会,仍旧挥舞手臂一通乱抡。
“陈辅翰,你真是长本事了,你在外面玩儿女人就算了,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和你计较,你现在都敢带到公司来睡了,你是不是打算直接娶了她,让她当老板娘啊!”
陈总被吵得一脸猪肝色,他看了看狼狈不堪的周简,她刚要站起来,又被自己老婆踹了一脚,再次趴在地上,陈总大声怒吼,“有什么事不能回家好好说,非闹得人仰马翻有必要吗?”
女人指着他鼻子,“是你不给自己留脸面,从你和这个婊子搞到一起商量着怎么离婚让我净身出户那一天起,你就该想到今天的恶果!”
陈总一愣,“你听谁说的?”
“露馅恼羞成怒了吧,你是不是还想杀人灭口啊!”
陈总大声辩解我根本没有做这样的事,是有别人故意栽赃陷害。
他甚至想到了时娅,他朝着门外大喊时娅的名字,时娅藏在我身后,她让我挡着点,她可不想进去淌混水。
他老婆并不相信他的说辞,掐着腰让他别装蒜,是男人就当面来,背后玩儿阴的就是孬种。
陈总想要过来关门,关上门就是家事,家事琐碎但好解决,女人往往都是一时气势赢了,等到理智回笼,照样让男人牵着鼻子走。
陈总手刚触碰到门把,他老婆直接飞过来一只鞋,“现在没胆子让别人听了?你半条命进棺材的人,你不要脸给孩子留点脸!知道你儿子在学校别人怎么指点他吗?同学说他爸爸搞了个和他姐姐一边大的女人。呸!老不正经的王八蛋!我还不如割了你那串东西看你拿什么出去风流!”
陈总知道自己理亏,可他对自己老婆毫不收敛的谩骂也实在忍无可忍,“你到底要干什么!非把我搞得身败名裂你才痛快是不是?我完了公司也开不下去了,你拿什么打牌输钱接济你娘家?这几年你搬了我多少家财偷偷往你娘家送,你别以为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