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潮握拳说夺妻之恨,是男人这辈子最大的羞辱,你让我怎么撒完这口气?
我大声说我根本不是你的妻子,我们早就分手了,我们也从来没有领过证,我只是做过你的女友,在我和你分手之后我才和你姑父在一起的!
严潮因为我这句辩解火冒三丈,他潮红的脸又瞬间变得铁青,“如果没有他,你也嫁给我了!”
“错,没有他我也不会嫁给你,你太自私了,你的自私都喂不饱你的贪婪,你拿什么来喂饱我的贪婪?”
他冷笑,“果然你承认自己贪婪,你哪里是爱他,又哪里是爱我,你只是想找一个什么都有的男人满足你的虚荣心。”
“我的贪婪不是物质,你根本不了解我,你有什么资格捆绑我,要求我不能离开?”
“如果你不爱物质,你就不会选择他,你为什么不爱上一个捡垃圾的,或者一个乞丐?深城的人提及林维止,不都说他有钱吗?可他的钱,他的钱是我严家换来的!没有人不知道被已婚男人包养意味着什么,被世俗的唾液淹死!阮语,你他妈胆小成这副德行,你告诉我你不爱钱,谁会信?你不爱钱不爱权,你会毁掉自己正直的情怀做一只金丝雀吗?”
沈荆卓怂恿我反驳严潮,不要被他问住,你不言不语他会觉得他说对了。
我陷入严潮那番辨证论中失神迷惑,沈荆卓大声喊了嗓子,“他活儿好,你行吗?”
严潮并没有听到沈荆卓被风吹散的调侃,林维止扯开被血污染脏的领结,他脸上迸射出极其恐怖阴森的神情,“你打了我三拳,在阮语这件事上,我已经向你偿还。现在该我了。”
严潮还没有反应过来他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林维止忽然毫无征兆伸出手,从下方勾挑起严潮的下巴,他整个上半身大幅度倾斜,健硕精壮的肌肉在被汗水浸泡的衬衣下若隐若现,膨胀起一块块弧度,伴随一声沉闷而惨烈的哀嚎,严潮身体像一道抛物线从地面扬向空中,停泊了不到零点零一秒钟便急速坠下,砰一声巨响,我吓得捂住耳朵,草坪溅起的飞泥中,他身体蜷缩成一只虾米,不知是因为痛还是防御,他在地上挣扎了两下,艰难得咬牙爬起来,林维止走到他面前将他狠狠踹到,严潮好不容易站起的身体又再次朝后一阵飞扑,最终栽倒在草坪内。
“这一拳打你耽误了阮语五年青春,我等了四年,期间无数次我想要结束你们的关系,可我没有迈出这一步,刚才我接受你的殴打,不只因为要向你偿还,也因为这是我的错,如果我早一点出手,她根本不会跟你受这么多委屈。”
他说完这句话没有任何犹豫朝严潮胸口砸下第二拳,后者溢出一声剧烈的粗喘,口中随即喷溅一滩鲜血,血柱射向空中,滴落在他的眉眼,和林维止的唇边,严潮脸色苍白而铁青,匍匐在地上仰起头,倔强不甘瞪着林维止,
“这一拳为你自己打,你根本不懂什么是爱,也不懂什么是尊重,你自私享受着你的人生,让别人痛苦不堪。”
林维止话音不曾结束,已经脚起声落,他这一脚踩在严潮背上,后者一声闷哼几乎失掉了半条命,他连抬起头的力量都没有,只剩下两只手悲愤而羞耻得攥紧了草丛,拔除了茂盛的一簇,扔向自己头颅。
他恨自己无能,在林维止不还手的情况下都搞得如此狼狈,而这一幕还被我看在眼里。
他连最后一点自尊都荡然无存。
林维止移开压在他身上的脚,他俯下身用手扳住严潮脑袋,逼迫他看向自己,严潮咬牙切齿,他口中不断在蠕动,似乎积蓄着唾液,在他张嘴啐出的霎那,林维止将他脑袋朝一侧一弹,避开了他的偷袭。
“她跟我得到的东西,你一辈子都给不了,不论是权势,地位,还是钱财,甚至感情,你都不能给。”
严潮冷笑,“我能娶她。我可以在外面玩儿女人,玩儿很多女人,明星,名媛,妓女,只要我看上的,我都要玩儿,没有感情又怎样,男人有那么多感情去和发泄欲望的机器谈吗?不管我怎样不好,我一定可以把她娶回家,你做得到吗?”
林维止忽然间沉默下来,他眯眼注视着严潮,注视良久后,将自己的手狠狠收回,自始至终没有回答一个字。
严潮失去了支撑,整个身体都趴在地上,他尝试了很多次想要爬起来,堂堂正正站在林维止面前,不输掉自己的气势,可他精疲力竭,身体的剧痛令他没有强撑的动力,他眼睁睁看着林维止像一个胜利的王者毫无阻碍离开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