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额头上迅速布满了汗珠,脸色因疼痛而变得扭曲,但那双眼睛,却依然如鹰隼般锐利,直视前方,未曾有丝毫动摇。
很快,他的呼吸变得急促,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吸取着生命的最后力量,但即便如此,他也未曾停下脚步。
那火炭之路,看似不长,却仿佛永无尽头。
每一步都像是走在刀尖上,每一次抬脚都伴随着骨肉分离般的剧痛。
一时间,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金廷的官员们面露得意之色,仿佛在欣赏一场精心策划的戏剧。
而西夏、吐蕃、大宋的使者们,则面露不忍与同情,他们深知这火炭之路的残酷,却也无能为力。
势不如人,徒增奈何。
特别是辽国,现下大半国土落入了金国手里,此来金国,或许只是求个残喘之机而已。
然若是连正门都进不去,人家自然会给你搭上怂货软蛋的标签,不痛打落水狗就不错了,谁会理你。
所以,虽然厚重的使臣朝服已经开始燃烧,其依旧强忍着,亦步亦趋,一声不吭。
终于,当辽国使者的双脚再次踏上坚实的地面,他仿佛从地狱中挣脱而出,重新回到了人间。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身体因剧痛而微微颤抖,任由从偏门过来的下属们将他身上的火焰扑灭,眼神愈发坚定。
“倒是条汉子。”
武植心里赞了一句。
转而看向已经挪动到中门前的西夏使者。
其腿肚子明显在发抖,然其接下来的动作却让武植瞠目结舌。
其竟一溜烟连蹦带跳的跑了过去。
那速度,简直堪比百米冲刺。
人家辽国使者是一步步走过去的,百多米的距离,硬生生的走了两分钟的时间。
而这西夏使者,也不过十几息的时间便冲了过去,宛若一阵风,带出了一溜火线,然却委实没有受到什么伤。
见状,武植险些笑出声来。
小聪明固然有,但耍的显然不是什么,你这偷奸耍滑的下三滥嘛,没事在家里耍耍无赖也就罢了,怎么还跑到别的国家来丢人现眼呢。
你这还不如走偏门呢。
再看那尾随而上的吐蕃使者,倒是让武植眼睛一亮。
其是一个番僧模样的中年人,双手合十,临前进褪去了鞋子,赤脚走上了火炭。
只见那番僧步伐稳健,每一步都显得从容不迫,仿佛脚下的火炭不过是寻常道路一般。
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双眼微闭,口中似乎还在低声诵念着什么经文。
火炭的热浪对他而言仿佛毫无影响,他的双脚在火炭上留下了一串串清晰的足迹,却又在瞬间被热浪抹去,不留一丝痕迹。
周围的金廷官员见状,脸上得意的笑容逐渐收敛,转而露出惊讶与不解的神色。
武植也是没料到,这西夏使者竟然有如此深厚的外家功夫。
说白了,皮糙肉厚,莫说这火炭了,怕是烈火袭身都扛一会。
于是,这西夏使者倒是走的最轻松的一个,不仅没丢国威,尚还令人震撼莫名。
彼时,三国使团部众在长官走过火炭之后,皆已从偏门入内。
皇城之外,便只剩下了大宋使团。
一时间,所有的目光聚焦在了武植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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