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争坐起来,整个人无骨似的靠在沙发上,修长指节按了按太阳穴,沈逸帆用下巴点了点保温盒。
“我妈一大早熬的鸡汤,给程霜补身体的,我说你通宵了,就让我也给你送一碗,你喝了再睡吧。”
贺争没什么胃口,身子一歪又躺下了。
“睡醒了再喝,十点半要去爱樾,你让于扬十点进来叫我,十点之前别放人进来,除非是闻阮。”
他才睡半个小时,实在是困。
沈逸帆笑骂一句,“除非是闻阮?你现在真是偏心的明显。”
他好奇另一件事,“所以你这次去榕城,到底侍寝成功没?”
听到榕城和侍寝这两个词,贺争骤然睁开眼睛,“姚天禹呢?”
沈逸帆知道他要问什么。
昨天早上他接到贺争的电话,贺争说他到榕城的那晚,姚天禹也去了,差点欺负了闻阮,让他找人把姚天禹揍一顿,往死里打,留一口气就行。
挂了电话他就让人去查了。
姚天禹和姚曼昨天下午两点的航班,从榕城飞回海城。
他的计划是,等晚上的时候让圈里的朋友把姚天禹叫出来喝酒,灌醉他,找个偏僻没摄像头的地方,套上麻袋暴揍一顿。
结果昨晚大概十点的时候,朋友给他打电话,说姚天禹的手机一直打不通,人也没约着。
他想着约不着就换一天呗,反正姚天禹的一顿揍是少不了的,改天再约,总有机会的。
结果——
“今天早上七点的时候,昨晚约姚天禹那哥们给我打电话,说姚天禹昨天从海城机场回家的路上出车祸了。”
“姚曼也在车上,姐弟两不知道怎么吵起来了,姚曼拿包去打姚天禹,姚天禹伸手去挡,包直接砸司机脑袋上了,给司机砸懵了,方向盘没抓住,车撞路肩上侧翻了。”
“得亏是个老司机,紧要关头控制了下,人都不是很严重,姚曼轻微擦伤,姚天禹惨一点,腿骨折了,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
沈逸帆早上得到消息就给贺争打电话了,贺争说他在公司通宵改方案,他就端着鸡汤过来了。
办公室里,沈逸帆翘着二郎腿,幸灾乐祸的笑。
“这个姚曼虽然挺讨厌的,但有时候还挺有用的,她回国后就一直惹事,一直是姚天禹给她擦屁股,姚天禹估计都烦死她了,这姐弟两真掐起来才有意思呢。”
他问贺争,“还揍姚天禹吗?”
贺争抬手遮住眼睛,衬衫袖子卷到胳膊肘,左手腕的红绳处有两道清晰的指甲印,在冷白皮肤下很明显。
那是昨天早上他要的太狠了,闻阮受不住叫的太厉害,他怕房间不隔音去亲她,手还不老实,她恼了,去拽他的手,拽不开就掐他,掐出两个指甲印。
沈逸帆看见了。
越看越觉得像女人的指甲掐出来的,正想继续刚才的话题,问他在榕城有没有侍寝成功,就听贺争道:
“不用管姚天禹了。”
贺争想到闻阮卸姚天禹胳膊那晚说的话,她说她跟姚天禹提了做交易,让姚天禹回去考虑。
现在是车祸,如果姚天禹再知道铭合签了爱樾,估计得气炸,大概会主动来找闻阮做交易,到时候再整他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