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府上的厨子被云之贤□□了两年有多,三餐备菜、荤素搭配和调味的功力见长,味道自然不会差。
膳毕漱口后,凌长里坦言,“多谢太爷款待,这是我在南郡这几个月里吃得最好的一顿。”
傅氏开心道,“王爷不嫌弃的话,凡在郡城里议事,过后都来吃饭罢。”
“厨子手艺好,王爷有口福了。”云之贤对着凌长里笑。
“怕是给太爷家添麻烦。”
锦太爷摆手,“一点都不麻烦,寻常住家饭,王爷若喜欢,常来,常来。”
凌长里笑着点头,“是,晚辈听太爷的。”
外祖二人同凌长里唠了会儿天气和家常,午睡时间临近,二老客套两句便起身,相携着回房了。
凌长里看了看一旁正在给海棠剪枝的云之贤。
“你午后得不得空?”
“王爷有事?”
云之贤抬头,好奇地看着他。
“傍晚来接你去看兰谷日落当做午膳回礼,可好?”
云之贤开心地放下剪子,凑过来,大眼睛明亮欢喜。
“可是苍山下的兰谷吗?”
凌长里笑笑,拼命克制想要伸过去摸她脸蛋的手,只神秘地摇摇头,“自然是另一处,这处隐秘,且只有我一人知晓。”
“晚膳前会赶回来吗?”
“不一定。午后小点多吃些,回来会晚。”
“好。”
凌长里的目光不舍离开云之贤半寸,只是为了二人独处,实在不能不赶紧去处理好那一堆琐事,他艰难起身,略痛苦地与云之贤作辞。
云之贤摆弄好了桌上的海棠小景,将剪子放下,“可乐,你同我去厨房备些小点。”
“嗳。”可乐应了声。
太阳偏西,家仆们正在给院子里的花和树浇水,婆子和丫头们端着水盆给青砖地面洒水降温,又细细打扫尘土和捡起地上的落叶干花。
整理好公务的凌长里牵了马等在锦家别院外,不多时,云之贤穿着一身灰绿色的裙装出来了,手里还拎着一个小布包。
清新扑面的装束让凌长里眼睛亮了亮,他打趣道,“这不像是去玩,反而是邀了本王私奔的模样。”
云之贤愣了愣,蹙起眉头道:“为了不让王爷挨饿,费心准备一下午的点心竟要被取笑,我不去了。”说罢,佯装转身就走。
凌长里三两步赶过来揪住云之贤的衣袖,赔笑道:“好之贤,别生气,啊。”
脚步一顿,云之贤转过头来朝着一脸歉意的凌长里吐舌头做鬼脸。
“好了,打平。走咯。”
“嘿,”凌长里始知自己上当受骗,却又开心轻啐道,“你个小丫头。”
云之贤不会骑马,若再去借马车的话便赶不上落日,只好与凌长里同骑。
凌长里圈住侧坐的云之贤在怀中,看着她坐立不安紧紧抓住他前襟不松开的样子,心软竟摊化成水,也不在乎落日可否赶上,特意减速前行,遛马似的小跑着。
跑了半个时辰,就在云之贤觉得自己要颠出午饭时,凌长里拽紧缰绳,“吁”了一声。
马抬了抬前蹄,踱了几步站稳了。
恰好晚风轻缓而来,鼻息间闯进一阵花香。
“我们到了?”云之贤抬头问道。
“已在山谷外了,山路陡,御马难行,不如我们下来走一段吧?”
“好。”
凌长里翻身下马,然后将云之贤抱下来。见她脸色有些青白,他抚抚她的后背,又拿了水囊拔开塞子递给她,和声关心道,“快喝一口缓缓气,还好吗?”
云之贤就着凌长里的手喝了一口水,她擦擦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