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同围桌时,聊在兴头上的洛萤突然问道:“景誉,你今年多大了,心里可有中意的人?”
小型茶话会顿时静了下来。
云老爷、云知谨和尉迟齐齐看向云之贤;
锦氏偷偷打量了几眼云老爷,又悄悄地瞄了瞄景誉和云之贤的表情;
凌樱和蓝氏不解用意,只好奇地望着打开话题的洛萤,洛萤则是一脸期待地看着景誉。
刚咬了一口橙的云之贤只感觉牙快被酸倒了,皱着小脸,心里升起些不痛快。
而景誉,听到这个问题后深深地望了一眼五官快要皱成一团的云之贤,然后笑着朝洛萤点点头。
洛萤得到回答后大感失望,遗憾道:“本想替家中小妹说门亲事,谁知竟晚了一步,你中意的姑娘是哪家小姐,是我们大家都认识吗?要不要帮你凑合凑合?”
云之贤听洛萤这么一问也很是好奇,但不知道为何会感觉到别扭和不安,总想找点什么事像是漫不经心地做着,也想伸长耳朵去听景誉说他的心上人是谁。
景誉坦然且客气道:“大家都认识,只因是私事,我还没想好怎么同人家说,谢谢嫂子关心。”
洛萤接过锦氏递过来的一瓣苹果,失望地叹了一声。
另一头的云之贤也是。
云知谨出声打圆场,他拍着景誉肩膀催促道:“你也别闲聊了,走走走,再杀一盘,我一定要赢了你。”
景誉跟着起身,反击道:“输赢又不是用说的来算,你不悔棋我就千恩万谢了。”
八卦话题到此为止,眼看下棋的人接着下棋去了,聊天儿的人也凑在一起继续聊天。
云之贤顿时觉得好没趣,心思也不在烹茶上了,招来可乐代劳后,自己便坐在一旁托着下颌,望着月亮发呆。
半个月亮,不是钩子不是银盘,缺了一小块儿,原来今儿不是十五,难怪不圆满。
余光瞥到云之贤发呆的尉迟,他伸手戳了戳身边的云老爷又打了个眼色后,从棋桌旁凑过来,笑意盈盈问道:“我的之贤大宝贝在想什么呢?”
云之贤回过神,敷衍道:“不知道知行在宫里吃得好不好,累不累,有没有得休息。”
“要我说,知行那么大个人了,他会照顾好自己的,不用你再为他操心这么多了。我啊,记得你娘亲好像是二十岁那年生的你,这过完年你就要二十了,萤儿的话我再借来问一下,你可曾有心尖尖上的人啊?”
难得听到尉迟会关心这等事,云之贤讶异。
呆了一会后,她也难得严肃地别过脸来问尉迟:“世叔,你认为女子的归宿一定得是婚姻吗?”
尉迟被问得一怔,半晌才缓过神来,反问道:“此话何意呀?”
云之贤与他郑重道,“不瞒世叔说,我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嫁做□□,我想自己这么小气,既不能与别人分享自己的丈夫,似乎人情往来这些事情也不擅长。或者,将来不能讨公婆欢心,亦处理不好妯娌关系,再说若是将来自己的孩子像知行小时候这样吵闹,我肯定会崩溃地化身成魔鬼,天天挥动鞭子追着他打。”
尉迟听罢,不敢置信自己刚才的所见所闻。
看着皱着眉头又无比严肃认真的云之贤,他既觉得她现在的表情可爱逗趣,同时又感觉到所谓的“代沟”是多么的深不可测。
老天,请直白些告诉我,亲爱的之贤大宝贝刚才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云之贤看尉迟愣住,心想那番话是不是戳中了爱女如命的世叔什么了不得的痛点,当下眉头却皱得更紧,紧张地舔了舔嘴唇,又承诺道:“世叔,你家小铃铛很可爱,我保证以后若她不乖时,我也不会用鞭子追着她打,你相信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