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时没说话,静静地看着窗外。
闪电一道接一道地亮起,雷声轰隆。
“林家找你了?”裴绥问道。
岑厘抖了下:“算是吧。”
“算是?”
岑厘看向裴绥:“林太太给我送来一张两百万的支票,说让我妈别贪得无厌。”
裴绥略想了下:“提了戒指的事?”
岑厘点了下头。
裴绥无意识地抚了抚岑厘的后背。
光滑的脊背没有留下任何疤痕,却还是让裴绥想起自己落下的三鞭子:“那天……恨我吗?”
岑厘略想了下,就明白了裴绥的意思,她摇摇头。
裴绥捏住她的下颌,看着她的眼睛:“我要听实话。”
岑厘一愣,点点头,又摇摇头:“在未来的裴太太面前,我不该恨。”
不该,不是不能。
裴绥目光深了深:“你想做裴太太?”
“怎么可能,”岑厘怕眼底泄露出不该有的心思,将头埋在裴绥的颈间,“我有自知之明的。”
“那天……我被林妍妍安排的人污蔑,被岑阔山打,被我妈威胁,又被林妍妍污蔑……”
岑厘说着说着忍不住哽咽,半真半假道:“我以为您会相信我。”
裴绥一时没有说话。
裴绥做事向来喜欢铤而走险,林家是他棋盘上的第一步棋。
他自觉能控制住结局,但他无法预料每一步的过程。
比如林妍妍对岑厘的嫉妒与愤怒。
裴绥早就察觉到林妍妍对岑厘动手,但他觉得自己能护得住她。
直到林妍妍无中生有,弄出一对订婚戒指。
那是在警告裴绥。
就算他再怎么护着,她也能凭着一股蛮力,打乱他的整个棋盘。
裴绥要稳稳走向结局,就得牺牲点什么。
岑厘,是筹码中最轻的。
可此时他认为最轻的那个筹码,在他怀里哭着说“我以为您会相信我”。
向来冷心冷肺的裴绥,第一次觉得,他的心还没有完全死。
岑厘掉一滴泪,他就跟着酸一分。
裴绥回神,亲了亲她的肩膀:“你想要什么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