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这样,
又是这样!
好像她要是不原谅岑阔山,就是罪大恶极、就是该死!
岑厘感觉自己后背越来越紧,有种无法承受的幻痛。
庄怡并没看到她瞬间苍白的脸色,不断说着岑阔山对她的好。
哪怕是幼时给她喂了一次奶、出门逛街时买了一支雪糕,都变成她人生里的巨大荣耀。
庄怡的眼泪没有多热,却烫得岑厘血肉淋漓。
岑厘看着她。
庄怡仰着头,泪眼蒙眬又目光殷切地看着她,好像她就是自己的全世界。
她说的每个字,都可以将岑厘推入万丈深渊。
岑厘看着她,脑海中浮现出四个字:
道德绑架。
她张了张嘴,忍下胸口的万千波涛,千言万语最终变成了一句话:“我要上楼去了。”
。。。
岑厘在花园里吹了会儿冷风,等眼睛不红了才抱着被子上楼。
进门时,裴绥正在开电话会。
腔调饱满的英文在他嘴里变成了性感低沉的歌谣,在安静的房间里不疾不徐。
莫名就安定下来。
岑厘将被子放到一边,半跪在地上铺毯子。
一伸手,这才发现庄怡将她的手都捏青了。
这得是用了多大的力气。
岑厘将衬衣的袖子向下拉了拉,将手腕藏住,继续铺毯子。
等毯子铺好,放上枕头,把被子窝成睡袋的样子放上去。
裴绥早就打完了电话,一直在静静地看着她。见她收拾完,低声道:“过来。”
岑厘站起身,走到离床半米的位置。
“上来。”
岑厘一怔,惊讶地看着裴绥:“少爷?”
裴绥拍了拍床沿。
岑厘咬唇,迟疑着。
都这副样子了,他还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