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厘匆忙卸妆,拿着书包就冲了出去。
到裴氏的时候正是午歇结束,大厦门口人来人往。
在门口右侧的草坪处,几个身穿黑衣的保安围成圈正禁锢着什么人。对方不断推搡,高声骂着什么,却无法突破。
岑厘眼皮一跳,拿出手机给卢让打电话。
卢让很快下来。
对方一身精英装,裹着满满的昂贵冷香走来:“岑小姐。”
岑厘:“您叫我过来是……”
卢让顿了下:“请跟我来。”
说着,就带着岑厘往草坪处走。
随着走近,她逐渐能听到被禁锢的人的声音。
“你们快放了我!我女儿是裴绥的女朋友!”
“我告诉你们,只要我一句话就能让你们丢饭碗!我可是裴家的亲家,你们敢碰我一个手指头试试!”
“妈的,睡了老子女儿三年,他想一个子儿都不掏?真以为我好欺负啊!”
“敢不给钱,我就出去嚷嚷,让全淮城都知道他裴绥是什么人,他裴家是什么德行!”
岑厘的脸一瞬惨白,所有的强作镇定都挥发殆尽,只剩下满满的愤怒、屈辱。
卢让捏了捏眉心:“岑小姐,你的父亲已经在这里闹了一个小时了。”
岑厘抠着手指,前所未有的羞耻让她生出想逃跑的冲动。
卢让:“你与总裁的私事我不会过多评价,但如果任由你父亲这么闹下去,对公司正常经营造成影响,就别怪我采取手段了。”
岑厘像被人甩了一耳光,又倒了一桶冰水。
在五月烈日朗朗的中午,脸上火辣辣的,心却冷得像下了十八层地狱。
岑厘深吸一口气,走上前。
保安看见卢让过来,自动让出半人的位置,露出里面撒泼打滚的岑阔山。
印象中高大挺拔的父亲形象彻底消失,看着眼前衣着脏乱、身形佝偻、目光浑浊的中年男人,岑厘闭了闭眼:“你到底想要什么?”
岑阔山没想到岑厘会出现,僵了半秒。
但随即想到今天的目的,他破罐子破摔道:“老子要钱!再不给钱,老子的手就保不住了!”
岑厘看向他断了两指的左手:“我没钱。”
“你没有,裴绥有。”岑阔山哼了一声,“老子的女儿不能让他白睡,三年啊,我要他三百万不过分吧!”
岑厘前所未有的难堪:“把我跟妈逼出裴家对你有什么好处?没她给你偷古董,你连高利贷利息都还不起!”
岑阔山从地上站起来,抬手啪地给了岑厘一个耳光:“老子的事不用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