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厘狠狠咬了下舌尖,剧烈疼痛伴随腥咸湿热涌出,才逼退了她喉间的哽咽。
她低低道:“少爷,我不会。”
“不会?”裴绥冷冷瞥了她一眼,视线越过她,看向一旁弓着身子的庄怡,“庄姨,岑厘不会吗?”
岑厘身体一瞬绷紧。
庄怡身子颤了颤,无措地看了看裴绥,又看向岑厘:“我,厘厘,厘厘她……”
庄怡身体本就不好,惊慌之下脸色已经白如墙纸,身上的冷汗一层接一层地往外流。
岑厘抓住庄怡的手,安抚她:“少爷,我学的是芭蕾。”
“那又如何,”裴绥冷冷一笑,“怎么,舞蹈家?大明星?跟我犯矫情?”
话音里的薄凉与逼迫,让岑厘意识到今天这舞不容她不跳。
岑厘狠狠掐了腿根一把。
剧痛让她全身绷紧,飙升的肾上腺素带来一瞬凛冽的清醒。
清醒,是她在这场猫鼠游戏里唯一的筹码。
岑厘低下头:“知道了,少爷。”
裴太太满意了。
“既然要跳,就好好跳。管家,去楼下会所叫几个人上来,布置布置。”
管家应声而去。
裴太太见茶杯空了,抬手去摸茶壶。那边裴绥却已经长臂一捞端了起来,侧身过来倒茶。
“你这孩子,”裴太太脸上满是欣慰,嘴上却还抱怨着,“妍妍才是客人,你怎么只顾着给我添水!”
本该酒满茶半。
清澈茶汤落入杯中,裴绥似乎没掌握好,滚烫的热水满溢而出。
他停下手,将巴掌大的茶壶放下,笑道:“好久没泡茶,手生了。”
裴太太笑:“自家人怕什么,我又不会笑话你。”
抬手去拿杯子,余光瞥见门口有人走动。
她下意识抬头——
就在这微末间,裴太太的手不知怎么偏了几分,落下的瞬间没能握住茶杯,手背反而贴到一旁的茶壶上。
滚烫的壶壁烫得她惊叫一声,本能伸手去推。
茶壶被随手放在桌沿,她一动,茶壶噗一下滑落,一壶冒着白烟的热水悉数泼在她的裙摆上。
“啊啊啊!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