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张开眼侧头便看到正在挂瓶的秦椋,赶忙起身下床查看,紧张的用手探测到他平稳连续的鼻息,确认无事才放下心。
她呼出一口气,拿起一个苹果咔嚓就是一口,然后轻缓的打开病房的门,争吵声更加清晰了。
“你来做什么?这里不欢迎你。”张正海看着站在自己勉强懊悔不已的男人,面色铁。
“爸,我是来看小椋的,他怎么样了?”
秦默原本就准备将郑文华送来371医院安胎,接到鲁团长托人传达的口信撇下人先赶了过来,这一路上他想了很多面,整个人生情恍惚面无血色。
“秦营长请称呼我张师长,张家没有你这号亲戚。秦椋的事有我这个姥爷操心就够了,不需要旁人在乎。”张正海到现在满脑子还挥不去秦椋面无血色躺在岸边的样子,在送进医院前就下了决心往后要同秦家划清界限。
他可以理解秦家在处理自己女儿问题上不出手的私心,可他不能接受秦椋差点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出事,而且还是因为这样荒唐莫须有的事。
是的,他找人大概了解事情发展的前因后果,对秦默当众的那一巴掌很是恼怒。
他不管郑文华是不是因为秦椋摔倒,只知道自己孙子受委屈了。
既然秦默如此紧张还没出生的那一坨肉,那么往后秦椋的事他就没必要费心了。
“爸。。。。。。,我知道这件事是我处理的不得当,你能不能让我先见见他,或者告诉我他现在怎么样。我听说。。。。。。小椋救上来的时候已经没有气息了,不知道。。。。。。”秦默磕磕巴巴的说着,心里乱成一片。
他知道这件事自己老丈人肯定是要发火的,眼下最重要的是确认秦椋的情况。虽然他清楚人既然已经安排进病房,那么肯定是没有生命危险的,但是他依旧不放心。
“怎么现在知道紧张害怕了,晚了。”张正海越想越来气,指着他的鼻尖骂道:“你不仅不是个合格的丈夫,更不是个合格的父亲,当年我真是瞎了眼才同意你和新兴的婚事。”
“过去的事情我原本不想再提,但这回的事因你而起,我不能不管。既然你没有办法关心爱护孩子,更无法做到一视同仁,那么往后的秦椋的事情你不必理会。老头子虽然年纪大了,可看顾一个孩子的精力还是有的。”
秦默一听便知道他是准备将秦椋接到张家去,这事他回靖铜后玩笑中提过,自己父亲当时就拒绝了,
若是这回他因为这样的原因将轻量接走,别说自己老头子知道消息后他会不会脱一层皮,就是往后他想见孩子都不容易了。
“爸,您不能这样,这回确实是秦椋犯错了,文华现在还在大院医务室待着。他是我儿子,我有责任义务教导他为人处世的道理,只是我没料想他会承受不了去跳河。”
“这么说来,你是在怪小椋承受能力不足,胡闹惹事去跳河咯。”张正海恼怒的挑起眉头,胸口剧烈起伏着。
“爸,您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您别曲解。”秦默焦急的解释着,额头开始冒汗。
他了解自己老丈人的性子,特别的护短,却不知道他固执偏见起来如此的难缠。
在经历过那场人生的动荡后,他对这一条留下来的血脉盯的特别紧,自己有时候若是当着面大声说秦椋一句都不行。眼下他真起了将秦椋接回张家念头,那么自己肯定是阻拦不住的。
说起来这事确实是他做的不对,可军属大院哪家不打罚孩子,他当时也是气糊涂了下手才没个轻重。
幸好秦椋被人救起了,不然别说两家老爷子,就是他也得一辈子活在愧疚懊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