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所有人的心都是沉重的,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悲剧发生,却无能为力。
南宫木英是带着笑容去的,没有回头,好似在做一件很简单的事。
到达那道屏障跟前,他彻底放开了对灵力的压制,以丹田为引,引爆能量。
散仙自爆,爆发出的破坏力毁天灭地,整个劫云都被震散,天空就像是被撕开一道口子,露出了本该有的明朗天空。
南宫木英像是黑暗中燃烧的蜡烛,拼尽全力,燃烧自己,哪怕灰飞烟灭,也要带来光明,照亮前进的路。
逸无夜目光黯然,目视这一切,内心如扎了根针一样,痛彻心扉。
为何上天如此不公,恶意总找友善大义之人,非要将其摧毁灭亡不可?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不管在哪里,为何都是这种世道?
“为什么,为什么南宫前辈要这样做,他已经付出很多了,他明明可以放弃的,飞升真的那么重要吗?”
柳翘心哭了,她虽没有南宫家的人那么伤心欲绝,但也是哭红了眼,悲情万分。
“老天爷就是瞎了眼,如此无情,难怪有这么多人要修仙,逆天而行,就是要反了这贼老天。”
安娣燕也是悲愤不已,她本就军旅出身,性情中人,遇到此等不平之事,更是无法压抑,尽数道出。
逸无夜没说什么,有些东西,只有到了那个境界的人,才会明白这一切。
当南宫木英踏上飞仙台,招来劫云的那一刻起,摆在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死,要么飞升。
正如他自己说的那样,几乎没有人有机会渡第三次雷劫。
散仙渡雷劫的威力都如此恐怖,更别说第三次雷劫会有怎样的灭世之威?
况且,也没有人有机会去引下这第三次雷劫。
“唉!南宫前辈牺牲自我,不仅仅是为了飞升,而是那凭空出现的屏障,他用尽最后一击,就是想打碎它,为后来者开路。”
苏若瑶从后面走来,叹息道。
她将哭泣的柳翘心拉入怀中,轻轻安抚。
“无夜,你怎么不说话?”
这时苏妙月的声音响起。
逸无夜转过头,看向一旁的苏妙月,那双灵动的眼睛早已湿润,通红的看着他,一脸倔强,硬是没让泪水掉下来。
他注视着苏妙月,苏妙月注视着他的眼睛。
良久,逸无夜才缓缓说道:“这是命,这就是他的命,无法改变。”
他逸无夜也是感性的人,但更明白游戏规则,要么胜出,要么淘汰,纵有太多不甘,可事实终究是事实。
这样的事,他经历太多了。
通道闭合,钟云散去,万里晴空,霞光异彩,是那么美丽祥和。
下方大地,仍然是那片焦土,伤痕与哭泣,似在控诉着什么,但终究也只能低着头,无法触碰那高高在上的天。
尘埃落幕,人群渐渐散去,有些人选择留下,为心中的那份悲伤默哀,但该走的还是要走。
南宫家族的人走进那片焦土,纷纷穿上白衣,戴上孝帕,这种事谁也不想发生,但事先都得准备。
哭声是悲哀的,感情是真切的,南宫木英再也回不来了,除了他生前脱下的碎衣外,什么也没有留下。
云中天等人也没走,老朋友离去,让每个人都黯然神伤,他们懂的更多,也正因如此,让他们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人群中,寒雪英拍了拍抓着自己胳膊的小手,那只手不但没有松开,反而抓的更紧。
寒可可红着眼对自己父亲哭道:“爹,南宫爷爷为什么要渡劫飞升,他如果不渡劫也就不会死,而且他肯定知道屏障的存在,为什么还要拼了命去攻击。”
“爹,你能不能放弃渡劫,女儿害怕,而且你真的飞升走了,那我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