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宇文君彦给还是不给,现在在于她要还是不要,决定权在她的手里。
而为了玄明和仲通王能安然无恙地出北宸王宫,她早已做了决定。
可是,仍有老臣不愿善罢甘休,毕竟,一个来自江湖人闻之色变的门派之,之前还站在北宸王对立面,现在仍然不知其是敌是友的人,忽然获封绝无仅有的夫人,王上又以女主人的地位加封于她,无论如何,都不是一时半刻能让人接受的。
“杜泰然,你还有异议?”宇文君彦冷冷扫过脚下众人,落在方才说她是大胆罪民的老臣上,陌如淇这才知道,他叫杜泰然。
这次,陌如淇倒从心里佩服起这个年老的臣子了,若非真心护主,怎会在明知宇文君彦偏宠她的情况下,依旧要逆龙鳞而直言不讳。
忠臣忠言逆耳,奸臣美言谄媚,不论江湖朝廷,都是一样的定律。
“先后过世多年,金漆凤首箜篌也失踪多年,敢问这金漆凤首箜篌从何而来?”参拜过后,杜泰然刨根问底,身后众人纷纷点头。水弑阁盗窃王宫宝物以及大婚贺礼之事,所有大臣都一笔一笔记着。
也有几人神色大惊,小心打量王上神色,宇文君彦不懂声色,却是将众人反应皆记在心底。
陌如淇却不知如何回答,因为如何回答都是错。
那天的兰妃行事隐蔽,显然她的身份和秘密不能为人所知,而兰妃将这么贵重的东西送她的原因是什么,先后仙逝多年,凤首箜篌怎会在仲候皇的一个妃子手上,这一切都是未知之谜。
未待陌如淇想到合适的回答,宇文君彦已发声道:“众爱卿归根结底,不过想确认她确乃金漆凤首箜篌的主人。何必苦苦纠结于这宝物的来处。熟悉金漆凤首箜篌的人皆知,金漆凤首箜篌早已有了灵气,会自己认主,只有它的主人才弹得响它,夫人不妨一试。”
此话一出,仲通王不觉多看了宇文君彦几眼。看他平日说一不二的个性,本以为朝堂之事,他定然杀伐决断,不容他人置喙,谁知,朝堂之上竟有这么多人敢他的决定参奏,宇文君彦对人才的尊重和从谏如流,由此可见一斑。
可转而看陌如淇,却又不觉担忧。她从不爱哗众取宠讨好他人,此时的宇文君彦,却偏要将她置身此等地步。
仲通王忽的浮起一抹晦暗不明的笑意,若陌如淇眼底有半分不愿意。
就在这时,暗白快步从殿外走来,将一张字条呈至宇文君彦之手,两人离得很近,陌如淇余光一瞥,几个字映入眼帘:仲通王手下三万精兵,待命边境。
看完,宇文君彦抬头,陌如淇清晰地看到暗白朝他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宇文君彦似笑非笑,纸条却在他的掌心瞬间化成灰烬:“联名参奏不成,现在又大兵压境。素来温文尔雅的仲通王,也越来越不好惹了。”
陌如淇终于知道,仲通王的底气从何而来。
只见宇文君彦负手而立,唇边依旧是温和的笑意,话语清浅却直答目的:“今日之举只为自保,若北宸王能放了本王和本王的朋友,你我依旧是兄弟,若是不放,本王手下的三万精兵,定不惧为本王拼个鱼死网破!”
“兄弟?”宇文君彦挑眉反问,却是哈哈一笑:“在你母亲自尽而亡之日起,你何曾再把本王当过兄弟。只是本王不知,你所谓的朋友,是否包括本王的夫人。”
说着,宇文君彦将陌如淇的手拉至唇边,轻轻印上一个吻,他的吻此刻如此凉薄,陌如淇的心尖跟着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