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有一天,讲课语速极快不带停歇的谢诩,突的停了下来,冷着眼盯了玉佑樘一会。
当时玉佑樘正拈着瓷杯,斜靠于椅侧扶手。约莫是姿势的缘故,他领口不正,恰好有一段羊脂玉般细白的颈项暴露在外头,而他的手指,颈子,与瓷杯几近同色,白到通透。
被那样直接的目光盯着,玉佑樘稍稍有些心虚,轻悠悠抿一口茶就把杯子摆回原处,小幅度拉直身体,让坐姿稍微摆正了些。
见他做完这一切,谢诩才开始低头写字,然后将写的字条递了过去。
玉佑樘接过字条,上头内容为:
喝茶还是斯文些好,易容来的喉结毕竟不比真实男子。
噗,玉佑樘抑制住喷茶的冲动,默默将其咽回喉咙。
——也是,这伪造的喉结平常看来确实逼真,但一旦喝水或用餐,是不会如正常男子一般上下自然翻滚的,很是僵硬。
而自己还咕咚咕咚大咧咧灌茶,将这一大漏洞斜展露无遗,实在是……
连自己都不能忍受自己了。
又被将一军。
此后,玉佑樘便停止了喝茶刺激谢太傅讲课口干舌燥的活动,但先前那个慵懒坐姿还是保留了下来。
“最近太子殿下都不喝茶了?难道是学习有认真一些?”
窗口几个挨在一起偷看的脑袋这般嘀咕道。
突然,一个小宫女不知道从哪钻出来的,委实把他们吓了一大跳。
只见小宫女一脸哭丧:“才不是,殿下只是喝厌了大红袍,又找不出更好喝的茶,还大怒怪罪奴婢。
花擦!这太子居然连最贵的举世名茶都嫌弃,丝毫不把皇帝陛下所提倡的节俭之风当回事,实在是倚仗圣宠,骄奢无度,太过分啦!得赶紧回去禀报主子!
太监们纷纷爬下窗口,一抚衣袖,愤怒踏上回家的路。
方才还一脸苦相的小宫女,眺望着几点远去至消失的黑影,换上佞笑之色……
碧棠:嘿嘿嘿计划通。
不光如此,接下来的几天,玉佑樘的作业情况也渐趋于稳,到底是有真才实学的好少年(女?),才思俊逸,下笔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