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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爷爷喊了好几遍池妈都没有反应,池爸也急了催她说:“当初咱们家收的两千块钱赶紧还给林家!”
池妈崩溃地大喊:“家里刚办一场喜事,就那么点塞牙缝都不够的钱我能干嘛!你个死老头子,我告诉你,钱没了就是没了!要钱没有要命我这有一条,反正我的女儿毁了我也不想活了!”
说完她倒地撒泼打滚,眼泪跟断了线似的往下滚,嘴里嚎着:“我朱月平命苦啊!嫁了个窝囊废当老公,没让我过上一天好日子不说,还净给我气受!我命苦啊,我不活了!我不想活了!”
池爸见她当着这么多人撒泼,加上今天出了这么多情况也气急了:“你去死啊,有本事你就去死啊!你死了家里就清净了!”
“好哇!池建设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过河拆桥,卸磨杀驴,我给你生了这么孩子又把他们拉拔大我容易吗我?竟然让我去死!没了我看谁给你洗衣做饭,谁给你端茶倒水,看我死了我的兄弟姐妹和儿女们还能不能放过你!”
说完又嚎起来,嘴里翻来覆去就是说她命苦,找个男人是孬种没让她过一天好日子,那套说辞池家人听得耳朵都快磨出茧了,池爸更是无动于衷。
在池妈的哭声中这事儿就算告一段落,这一天的闹剧总算谢幕了。
池家与林家双方停战并达成共识,两家都各退了一步,林海和凤凰解除婚约,糯米和林海算是已经订婚,但是林家已经给了池家的彩礼就不再收回去了。
林妈虽然担心林海与糯米的将来,但就目前来说这已是池妈最大的让步,让糯米早日过门的事情只能等过段时间再慢慢商量。
林海离开池家时非常不舍,林家乱成一团没一个人送他们,糯米正犹豫,池爸对糯米说:“还不去送送大海他们!”
糯米这才追上他们,但是在那个民风保守的年代,男女订婚后别说同居要被耻笑的,就连过分的亲密接触也是不恰当的,有父母和糯米爷爷在场,林海也不好表现出怎样的依依不舍,两人深深地望了彼此一眼,糯米望着林海的背影逐渐消失。
回到家里,在楼梯口就听到姐姐的骂声:“贱货骚货烂婊子!年纪轻轻的你干点什么不好?全世界的男人都死绝了?你一定要勾引我的男人!我是你姐,我是你姐!”
话音未落,凤凰把糯米装满书的挎包向她砸去,糯米来不及闪躲,在挎包砸到她身上的前一刻地瓜挡在她面前,但还是有好几本书砸得她手臂生疼,书本掉了一地,她的语文书被凤凰从中间的书页撕开来,糯米连忙问地瓜:“二哥你没事吧?”
地瓜摇了摇头,继而冲凤凰吼道:“你这个疯婆娘!难怪林海不要你,你这脾气只能当一辈子的老姑婆!”
凤凰喊道:“你敢骂我是疯婆娘!好,我就是疯了,从小到大你就喜欢护着这个贱人,我偏偏要和她作对!”
说着她把糯米的衣服用剪刀剪成一条条和她的生活用品一起丢出门外,“滚!你个烂婊子!你不配和我住一个房间,你给我滚!你以后只要再踏进我房间,我就用老鼠药毒死你个小贱人!”
地瓜吼道:“你敢!你敢毒死我妹我要你狗命!”
凤凰把眼睛瞪得老大:“你看我敢不敢?!”
她狰狞的表情镇住了地瓜,地瓜听她的语气不像在开玩笑,转身跟糯米说:“糯米,你还是搬出来吧,哥以前的房间收拾出来让给你住,让你和那疯婆子住一起哥不放心。”
说着捡了地上的书拉着糯米走,看着地上那些碎布条自言自语:“气死我了!这个疯婆子怎么能这样!你说她这个做姐姐的,比你大这么多岁,从小到大吃的穿的,啥时候让过你一下,这次的事情就算没你也会有别人,这是她自找的!”
糯米无所谓地笑了笑,课本都已经被她丢出来了,衣服剪碎了大不了再买,其他东西,有没有又有什么关系呢,她失去的仅仅是些无关紧要的东西,而凤凰却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
无论她看起来多么弱势可怜,凤凰看起来多么强势霸道,她都得到自己想要的,而凤凰终究失去她最想要的。
到了一楼才发现那个房间从地瓜搬出去后就改做家里的储藏室了,里面放着一桶桶的海蜇,房间里弥漫着浓郁的海鲜腥味。
地瓜说:“不要紧的,这些桶子我都给你搬到院子去,把房间腾出来再给你搭张床让你住,今儿你也累了,晚上你就在我家跟你兰嫂子睡一晚吧,我哄妞妞睡。”
妞妞是二哥和二嫂的女儿,糯米实在不想在这个家多待一秒了,便跟着地瓜到了他家吃了饭,二哥家毗连着池家。
好不容易安静了,她惊诧地望着二哥家的闹钟,时针还指在下午四点钟的位置。
这漫长一天啊。
她把课本检查了一遍,还好还好,除了语文课本其他课本损坏都不算严重。
小时候凤凰就撕过她的课本,撕了其中几页,刚好老师上课时让她起来读题目,结果她读不出来,被老师罚抄写。
她下楼去乔兰:“二嫂,胶水在哪里,我的书破了要粘一下。”
“家里没有胶水。”
“那有没有浆糊?”
“也没有,这个东西平时家里不用,也就过年那会儿贴春联用一下,这玩意儿我会做,用面粉和水就能做,我教你吧。”
“太好了。”说着她跟着乔兰到了灶间,乔兰开始教她。
按照自己需要浆糊的量准备适量的自来水,放入小盆或者小点儿的锅,倒入自来水三分之一量的面粉。用筷子顺着一个方向慢慢搅动水,让面粉充分溶解在凉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