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她还有身孕现在却跪在地上,语气便也便软了下来,微微挥手说道。
“是,太后娘娘,臣妾告退。”
婉贵妃咬了咬唇,似有些不甘却见太后已经闭起了眼睛,便只能恭身后退下。
…………
邀霞宫内,清美纤瘦的女子轻闭着眼靠在软塌,一手微撑着头,姿态优雅高贵。
“娘娘,刚才您在地上跪了那么久,奴婢给您揉揉吧。”
贴身宫女挽夏走了上来,手捧一个暖炉说道。
“嗯。”婉贵妃淡淡应到,挽夏便上前半跪在地上用暖炉放在婉贵妃膝上,不断用手揉抚着。
“娘娘,您还怀着身孕,又早就知道太后娘娘心意已定,何必为了五小姐的事求太后娘娘那么久呢。”
挽夏抚着婉贵妃依然冰冷的膝盖说道。
娘娘虽是那五小姐的姨母,却从未见过娘娘有多么喜欢那五小姐,怎么今天还会为了那五小姐的事特意去求太后娘娘,还差点引得太后娘娘不高兴呢?
“就算那五小姐再怎么可怜,您这么帮着她求太后娘娘她也不知道,也不会感激您,反倒是您,这天寒地冻的,万一凉着了怎么办。”挽夏叹着气说道。
“挽夏,本宫乏了,下去吧……”婉贵妃接下挽夏手中的暖炉淡淡道。
“是,娘娘。”挽夏一愣,看着闭着眼的婉贵妃以为自己太过于聒噪,所以闭了闭嘴便赶紧退了下去。
染朝辞,她不知道么?
靠在软塌上的婉贵妃纤长的眼睫微颤,睁开,一双清灵如月的眼眸含着冷冷的笑意,没有半分在凤栖宫中那温柔羞涩的神情。
她不知道最好,太后一定会知道;她不感激本宫的话,太后是一定会“感激”本宫的……
……………
“看看如今这一个个现在竟然都敢爬上哀家的头顶,对着哀家说三道四了。”凤栖宫内,太后冷哼一声道。
“太后娘娘您别生气,”一旁的素竹上前,将一碗端至太后手边,“您何必与一个妃嫔置气,气着身子可怎么好。”
“哼,若不是看着她还怀有身孕,本宫哪容她在这里多说。”太后接过茶冷冷道。
“婉贵妃的话本就夸大其词,太后娘娘本就不该听得。”素竹突然开口说道。
“哦?这话怎么说?”太后偏眸,有些疑惑,“婉贵妃的话哀家也未曾听过,难道婉贵妃欺骗哀家?”
“奴婢并非此意,”素竹恭身,“只不过婉贵妃所说若不是记错了,便有借此机会编造故事欺骗太后娘娘的意思了。”
“怎么说?”
“婉贵妃所说,将军夫人临盆之际被人下了归云之毒而难产,奴婢粗通药理,据奴婢所知,所中归云之毒的婴儿,若有幸得生,身上必有青紫瘢痕,非一月不能消除。”
“而婉贵妃说什么,初抱染小姐之时,身上柔嫩光滑……定然是不合情理的。”
“是吗……?”太后微眯起了眼睛,细细思考起来。
“不过这都是十五年前的事情了,婉贵妃当时也还小,记错了也不一定,毕竟县主与婉贵妃长得如此相像,婉贵妃爱惜,所以想帮帮县主。”素竹说道。
太后细细地听着,脑中突然闪出婉贵妃的面容,染朝辞的面容。
婉贵妃为国公府庶出,将军夫人为嫡出,两人面容并无相似之意,染朝辞作为染衡的女儿,竟丝毫不像将军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