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行。”铃陌心中同样也是有些放松,刚才的气氛虽不至于像战场上一般肃杀,但却也一样紧张到了极点。
“怎么,不要死要活地去帮小姐了?铃陌看了看没有再去穿夜行衣的幻樱轻哼一声开口。
“现在宫内没有任何其他的消息,那便说明小姐还没有被发现,而且既然慕流淅都已经回来了,小姐也不会有其他的威胁。”
幻樱看着宫中黑暗地犹如一片混沌般的皇宫,眼中是一片凝重,即使现在自己再急,也只能等,等小姐回来……
殿外,一袭白衣的修长的身影在宫墙中走着。
“皇兄,佳人如何了?”眼前的宫墙一个转角处探出一个妖媚的脑袋,冲着慕流淅眨着那双桃花眼问道。
眼前的慕梓夜,一身靠在墙上,与平常一般挂着不羁洒脱的笑容,只是,平常潇洒清透的眸光却有些暗沉。
“县主只是受了些风寒,还在偏殿休息。”
慕流淅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只是笼在他身上的气息却如水雾一般朦胧阴凉。
“哦……”慕梓夜挑高了声调,脸上依旧是妖媚诱人的表情,仿佛他问得不过是一个自己随口问得问题。
“梓夜,你去告诉宫内所有的将领,”慕流淅忽得停下脚步,阴寒的月光印射在他身上,一袭白衣显得更加的幽凉,声音有些晦涩,“那个刺客,只许活捉,而且若是捉住后…只能交由本王审问!这是命令!”
“是…皇兄……”慕梓夜一怔,脸上的表情却不收,只是似随意般地应着,只是落在迎着一身月光的慕流淅身上,眸光却闪烁不定,幽暗不明。
微寒的月光印着幽暗的宫墙,一袭红衣的妖媚不羁的男子长叹一声,与幽幽的夜风一起消散。
“唔。”染朝辞黑暗中皱起了眉,悠悠地睁开眼,朦胧的眸中一瞬间恢复清明,自己…这是在哪?
简朴的屋内,简单至极的物品装饰,身下的木床…这是…三皇子慕云庭的屋子?!
看向了手臂上的伤口,被一层纱布包裹着,还有些疼痛,似是在割开伤口后放出了一些血,头脑中的眩晕感才没有那么强烈。
房内现在没有一个人,冷清而又寂静,染朝辞起身,打开房门,一股毫不参杂着宫中混浊气息的清新怡人的空气传来,让染朝辞舒服地眯了眯眼。
眼前的院子也是极为简素,却也不失清雅,昨天晚上染朝辞急于奔逃所以并没有认真地看清,现在才有时间开始打量着如同世外桃源般的处所。
算不得宽阔的院子被打扫地纤尘不染,却在晨曦的照耀下,明亮干净地如染上一层光晕。
院子内也只是简单的摆放着几盆绿色的植物,枝叶茂盛,生机勃勃,在与庭院地面的对此下却是鲜艳翠绿地有些晃人眼。
而,院子里,最惹人注目的就是那棵桃花树了,根茎粗壮,花叶繁茂,一片片娇嫩的花瓣在枝头带着些寒露,鲜艳欲滴,晶亮的莹露衬着樱红的花瓣,却也不知是露水更加有色,还是花瓣更加莹润。
“吱呀。”一声,在一旁的偏门打开了,染朝辞转头,便发现一袭白衣的男子坐着轮椅渐渐出现了。
“姑娘醒了?”那人似是感受到了染朝辞的存在,轻声开口道,就像是暖阳下清泉一般潺潺而过,不带丝毫清凉却是柔暖至极。
不知凑巧,或是无意,一阵风吹来,吹落了不知昨夜暗自在皎洁的月光下,争相开放地最艳的桃花,在空中打着旋儿,用娇软的身姿迷乱别人的眼眸,最后擦过那人微扬的墨发留恋地落在那人身边。
染朝辞只觉得眼睛一瞬间被迷乱了,心中却只有一个想法,这个男人真是…美得不像话。
染朝辞见过水序瑟那般秀丽清绝高洁如云般的美,也见过慕梓夜那般天生妖媚如花妖般的美,也见过慕流淅那般温润沉静如灵玉般的美……
而来此地,这是第二个用容貌让染朝辞失神的人,第一个便是锦孤暮,妖魅如魔般的面容,犹如妖娆霸道地绽放在最黑暗深处的深紫色曼陀罗花一般,一点点吞下无数幽暗的魔魅,妖异而又幽冷的气息在黑暗中重生为王,冰冷危险。
而慕云庭却是与锦孤暮完全相反的感觉……
就像是仙人乘一叶扁舟,于烟雾缭绕中得下的一首充满惬意灵性的清雅出尘的诗赋,阅之清心,读之满口生香,就像是心中超凡之意与自然之间的灵韵相糅合。
在越强烈越清澈的地方便美的愈发的耀眼夺目,犹如洒落下的这可感受,却不可触碰,从外界而来,本不存在的阳光一般,也如那暗夜无光的空中唯一给人希望,照人前行的夜明星一般,是光与明净的存在。
“你…为什要救我?”染朝辞有些不易地移开眼,问出了与心中全然不同问法的问题。
“因为姑娘晕倒了。”他浅浅一笑,就像眼前的这片繁乱人眼的桃花雨一般,美的不自觉,美的安静却是缭乱人心的张扬。
“晕倒了便救,也不看看是谁,三皇子殿下真是仁慈心肠啊。”
纤指之中捏起一片娇嫩的花瓣,指尖辗转中沁出丝丝粉色的汁液,染朝辞浅浅勾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