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未和殿下说过,自那日骑射课与殿下初见,便再未将殿下的身影从心底抹去过……”
这话太过暧·昧,什么叫再未将她从心底抹去过,这是只有关系最最亲密的人才能讲出口的。
方许宁无措的看和他,虽是在俯视沈牧池,可她无法控制自己的视线,在沈牧池的注视中,她像被渔网围住的鱼,无法逃开四面八方的网,也不敢撞上去,怕被渔网勾住尾鳍再也挣脱不开。
“那时与其说不愿和你道歉,不如说是伤到心中奉如神明的人,痴傻到不知所措,”沈牧池继续解释,“后来二皇子抓住我,还年少的我更是不知反驳,等回神,殿下已经和二殿下走远……”
方许宁没太听清后边说得什么,现在她满脑子都是沈牧池的那句“奉若神明的人”。
虽然不太合时宜,可方许宁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这句话能从沈牧池口中听到。
那可是沈牧池,每一门课都能得甲等被太傅当众夸赞的人……
“殿下?”沈牧池也有些紧张,不知道自家说的话能不能让她放下嫌隙,重归于好。
“嗯!”方许宁猛然回神,看向沈牧池,“什么?”
若是这样问,沈牧池也不知晓该说些什么,他微微握紧的手心里已满是细汗,他上回这样还是在和方许宁表露心意。
“今日我想殿下道歉,为那日迟来的歉意,也为这些年殿下独自受的气,”沈牧池道,“殿下可愿原谅我?原谅从前胆小懦弱的沈牧池?”
方许宁不知道等这声道歉多久,这么些年的她独自生着闷气,就等有一天能听到能从沈牧池口中的歉意。
“怎么了怎么了?殿下莫哭……”沈牧池手忙脚乱,他不晓得说错了什么,让方许宁蓦地殿下眼泪。
眼泪就像断线的珠子,沈牧池越是哄,越是多。
方许宁哭着,不知为何突然伸手打了他一下。
那一下控制了一下力道,落在沈牧池肩上像被挠一下似的,沈牧池站起身想哄哄她。
不等沈牧池开口调侃,方许宁又是一下,这一下没收力,落在腹部,沈牧池本能地将肌肉紧绷起来,缓解这道力,可他在方许宁的手落下来前又卸了力道,只让人触到一股柔软。
他常年练武,这点力道对他来讲并无影响,只怕伤到方许宁那只柔若无骨的手。
方许宁不知道这些,又往他身上招呼几下,眼泪掉的更凶了。
这可就不成了,沈牧池容许她撒气,却不能接受这样不顾身子地一直掉眼泪。
他揽臂将方许宁拥入怀中,轻轻拍她的肩,让方许宁平复下来。
方许宁自己也晓得眼下这种行为就是无理取闹,人家都和自己道歉了,他也受了自己这么些年的气,自己还要抓着人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