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去多久,方许宁手臂上的创口终于不再流出黄色的脓水,碗口大的红肉裸露在外面,瞧着甚是触目惊心。
“殿下应该服用了灵丹妙药,它延缓了病发速度,加上你的确照看还算细心,这伤口只是瞧着吓人,却只有一小层皮肉坏死,配着老夫的药不出两个月定然好全。”
有太医局院首做保证,沈牧池只得稍稍放心。
“多谢。”
陈院首摆摆手,开始收拾自己的药箱。
“途中我与众位同僚已将药方拟出来,已经开始熬了,待殿下服用一个疗程就无事了。”
沈牧池还欲再说些什么,可院首却满脸亢奋得背上小药箱,道:“沈世子留在此处照看殿下,老夫要去瞧瞧撑了十日的那位奇人。”
作为一名大夫,最感兴趣的事情一定是研究疑难杂症。
现在张洛水便是这一众太医的心头好,掌上珠。
陈院首解决心中头等重要的事,心情颇好,刚走出禅房,便迎面碰上来寻方许宁的三皇子。
“乐安可有出事?”三皇子上来第一句便是有关方许宁的。
不是问的是否平安,是可有出事,他在意的不是现如今的方许宁状态如何,而是在这之前可有出过任何意外。
陈院首面露难色,回道:“臣刚到时情况不太乐观,方才在臣的救治下已无大碍,只需待药煎好服下即可。”
方玥棠面色一变,追问道:“可是染上疫病?”
“是……”
刚吐出一个字,面前的年轻皇子便消失不见,身后的木门“吱吱嘎嘎”的响着。
刚送走院首,又迎来三皇子,两人好些时候没见,三皇子瞧着与上回见面没什么分别,但沈牧池却是憔悴不少。
方玥棠进来直奔那张简陋的小木床,妹妹苍白的脸色让他心中极不舒服,手臂上包裹的大片纱布也狠狠刺痛他的心窝。
好在她的确如陈院首所说的已无大碍。
可药还未煎好,没服下药前一切都未可知,不可完全松下心弦。
“我一早就说过,妹妹跟了你定会受委屈,你们此次的踏青之旅可谓状况不断啊。”三皇子晓得妹妹安然无事,讲了个不太合时宜的玩笑话。
往日方玥棠也时常开这样的玩笑,沈牧池通常会应和上一两句,可今日听到这样有关方许宁的玩笑,却罕见的沉默着。
话出口后,方玥棠也察觉出不对,沈牧池对方许宁的在意程度不输他这个做哥哥的,试想若有人对自己说妹妹跟着自己定不会好过,他估计会和那人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