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文修一听,立刻反驳,“陛下,巡防营在锦州便是一把对外的利箭,是保护锦州乃至京都的利箭,若是搬离锦州,京都的城防便有了一大缺口,不利京都啊!”
哼!
“赵相此言未免危言耸听,如今太平盛世,即便巡防营撤回北荒,对京都也毫无影响!”秦顺见赵文修争对他,立刻奋起反击。崇睿淡淡的看着秦顺,拱手说道,“儿臣倒是同意秦相的说法,当年北荒之乱,三十万大军在北荒挣扎数年,后来平定流寇,慕将军带着二十万大军回朝,儿臣带着不足五万人在北荒征战,回来的不过就这
些人,他们历经战火,备受折磨,回北荒休憩,也是极好的!”
崇睿的话,软绵绵的,却堵得秦顺脸红脖子粗。
慕良远更是不敢直视崇睿的眼睛。
皇帝也不由得想起,那时的崇睿,不过少年,却被他放逐去北荒战场,平定扎木尔后,慕良远献计,让崇睿平定小乱,慕良远却带着大军回朝受封赏,崇睿与那五万大军,却从未受过半点恩赏。
至今!
如今,他若再这般将那些大病初愈的将士赶回北荒,只怕会凉了天下将士的心,也凉了崇睿的心。
何况,若真到了不得已的那一步,崇睿手中无兵,身边无人,又当如何?
这时,赵由之站出来,眸色沉沉的看着皇帝说,“臣下曾观察过锦州巡防营的地势,巡防营距离锦州还有二十多里,即便往前推移十里,缩短些军帐之间的距离,还是可留有四五里地的空隙……”
“如此便是兵临城下!”秦顺打断赵由之的话,凉声说。
赵由之性子温和,被秦顺这般打断,他也不生气,只是淡淡的笑了笑说,“兵是陛下的兵,守的是陛下的城,如何不能临城?”
秦顺楞,他若说崇睿狼子野心,势必会遭来崇睿记恨,现在的崇睿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没用的小子,他现在拥有的一切,甚至凌驾于所有皇子之上。
皇帝见赵由之谈笑间便堵住秦顺的贱嘴,心里很是宽慰,起码他的女婿,担得起他女儿尊贵的身份。
“良远,为何一直不言?”皇帝忽然眸色沉沉的看向一言不发的慕良远,觉得眼下的局面,颇有些诡异。
若是换作以往,有人提议让巡防营开拔到锦州十里之外,只怕他慕良远也不会答应。
慕良远神色一滞,看向崇睿的眼神带着一丝晦暗。
崇睿送的那三道菜,竟深深的映在他心里,堵住了他所有的抗议。“皇上,臣下亦不知如何处理,巡防营的人劳苦功高,按理说即便开拔到锦州城内也无过,但是祖宗规矩便是祖宗规矩,不能破,可若去北荒,对将士们又不公,是以……”慕良远说出这话,不光是皇帝大吃
一惊,连崇睿都眯起眼睛,仔细的思量。
他不知自己那道“柱菇生……”已经深深的刺痛了慕良远的神经。
“既是如此,便开拔到城下五里,但没有召见,不得入城!”皇帝金口一开,巡防营的数万名将士便不必长途跋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