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得正要对他下杀手的慕良远一口老血憋在胸口,吐不出来,又咽不回去!
就在墨影追慕良远的时候,左常兴与晓芳已经进入天牢,将刘兴元提了出来,放在隔壁的空牢房中,不许他出声,让他自己听慕良远对他说的话。然后他立刻找了一个身量与刘兴元相仿,因误杀他人的死囚,那人十分孝顺,左常兴承诺给他家人一千两银子,然后让晓芳将他易容成刘兴元的样子,关在牢房中,让他背对着牢房而坐,待慕良远让他自
杀时,他便自我了结,事成后,左常兴承诺一定会将银子送到他父母手上。那人不敢轻易相信左常兴的话,对左常兴说,“左大人,我要与我同监的那个与我一同杀人的同伴做个见证,您若不能将银子交给我的父母,那我的同伴便可以伸冤,若是你办成了此事,只需放了我的同伴
,我今日便为左大人去死又何妨?”
现在情况紧急,左常兴也顾不得受他要挟,将那人提出来,让他见证了一切,那人对那死囚感恩戴德,说一定会帮着他完成愿望。达成之后,左常兴又找到刘兴元说,“你且听着,不许出声,待那死囚死后,我便带你去看看,皇后娘娘会如何对待你的家人,但是你放心,你的孩子,我们一定会提前给你救出来,等将来有天我们需要你
指证太子的时候,你必须出来指证他。”
刘兴元现在完全是被动的,他压根就没有选择的权利,只得对左常兴叩头,“左大人若能救我儿子,刘兴元此生便做牛做马也要报答您的恩情。”
“好,既是如此,那你便藏在角落里,静静的看着,不许出声!”
解决完一切之后,晓芳连忙出去给墨影暗号,墨影见到晓芳的暗号,无奈的伸手去让人砍了一刀,假装不敌离开天牢。,一口气,连忙跟着其他人一起进入天牢。
慕良远叫人送来了许多酒菜,将与他同班的人全都灌醉,到午夜时分,天牢里寂静无声,只有慕良远化妆成的那个老头子岣嵝着身体,提着一盏昏黄的油灯,悄无声息的走到牢房的过道上。
经过刘兴元的牢房时,他并未停留,这让守在暗处的左常兴时分疑惑,“不会被慕良远发现了吧?”左常兴不禁想。
慕良远巡视了一周后,再次回到刘兴元的牢房门口,他将油灯捻熄,静静的看着刘兴元的背影,好一会儿之后他才开口,“刘尚书,别来无恙啊?”
那死囚身子颤了颤,就在下午的时候,他已经收到家书,上面有父亲的亲笔题字,说已经收到了左大人给的两千两银子。
他十分感激左常兴,说好的一千两银子,左常兴却给了两千两,有了那两千两,他年迈的父母便不必辛苦劳作,如此这般,他即便死了,也无憾了。慕良远见他没有说话,也没有耐心与他耗下去,直截了当的说,“刘兴元,主人让我给你带句话,你若自行了断,主人便不为难你的妻子与孩子,并给他们一笔钱,让他们离开京城,可若是你将主人的儿子
供出来,小主子最多便是无法继承父亲的财富,可你的妻子儿女,便只有死路一条,反正你也活不了,不若痛快些,选一个吧?”
“你们……”那死囚没想到这世道竟如此不公,居然有人公然威胁死囚,为了演得逼真些,他颤抖着说了话,可是他深知自己不能多说,否则便会暴露。
“你自己决定吧,我时间不多,你最好快些想清楚,主人说了,丑时若是还没有动静,那你便等着明日刑部的人让你回去收尸吧!”慕良远说完,便岣嵝着身子离开了刘兴元的牢房。
那人考虑了一下,忽然起身,愤然撞向墙壁,瞬间便脑浆迸裂,白白做了刘兴元的替死鬼。
刘兴元在隔壁的牢房里,清清楚楚的听到一切,气得浑身发抖,可他知道,左常兴说的话,并不假。
他这一生,为了抱住皇后的大腿,替皇后做过不知多少这般恶毒的事情,只是没想到,终于有天,报应轮回到他身上。
那死囚自残后,慕良远再次回到刘兴元的牢房,他不紧不慢的打开牢房的大门,确定刘兴元已经断气之后,才悠然回到桌前,假装与他们一同醉倒。
翌日清晨,那些人醒来交班时,才发现“刘兴元……”已经死在牢房中,吓得赶紧跑出去禀告。
刘兴元是重囚,忽然死在狱中,那些人都吓白了脸,一个个哆哆嗦嗦的站在门口,等着左常兴的怒斥。
可是,还躲在牢房中的左常兴哪里有机会出去教训他们,与左常兴通好气的师爷将他们一同带到刑部大堂去后,左常兴才安排躲在暗处来帮助左常兴的褚影将刘兴元带走,之后才整理着装,去升堂。
慕良远与那几个狱卒一起被打了五十大板,但是他却是甘心的,他以为,自己已然完美的解决了刘兴元。
褚影回来报告时,子衿正在伺候崇睿吃早点,子衿见他风尘仆仆的回来,便招呼他一起用早点,褚影饿极了,也就毫不客气的坐下来,与崇睿一起吃,一边吃,一边将事情的进度报告给了崇睿。
崇睿听后淡淡的说,“辛苦,吃完早点便回去休息吧!”
褚影吃完后,便自觉离开,子衿一边给崇睿布菜一边问,“皇后真的会派人去杀刘兴元的妻儿么?”
“会,她以往作恶不会被人发现,便是因为她赶尽杀绝的性子,不允许有人活着坏她的大事。”崇睿对皇后所为,很是笃定。
子衿叹息,若不是亲眼所见,她哪里想得到,总是慈眉善目的皇后,竟然这般毒辣?
“对了,与那死囚一道的那个囚犯,靠得住么?”子衿总是有些担心,这事若是被慕家知道,墨影这一刀,岂不是白挨?“信不过也没有办法,以左常兴的智慧,能做到这般地步,已经是极限了,你去找晓芳,让她去找一趟左常兴,让他改判那人,将他流放,找几个亲信将他流放到西凉边陲去,多给些银子,不许他再回京都,不然死路一条,他若是想活,自然不会回来,只要他不回来,便无忧!”崇睿忽然觉得,这眼不能视的日子,真有些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