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衿还来不及反应,便被崇睿揽着飞身而起,从他们身后的酒楼最高处,将一盏黄色的小圆灯取了下来。
那公子原本以为即便有人能猜到谜底,却未必有能力将那小黄灯取下来,可没曾想,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他没想到崇睿会出现,解决了这个难题。
崇睿不比子衿那般温和,他见老板面有难色,斜睨了他一眼,凉声说,“请公子将那绝世孤本的《机关术》交给拙荆吧!”
那公子心有不甘,嘀嘀咕咕道,“没想到小娘子居然嫁了人,真是可惜了。”
一边摇头,一边从怀里取了书本,迟疑着,终归还是不舍的将书交给子衿。
“这书很是娇贵,小娘子可要好生珍藏。”
子衿微笑,“我与相公都是爱书之人,公子大可放心。”
崇睿失笑,他倒是从未见过子衿还有如此使坏的一面。
那人迟疑再三,终于咬牙将书递给子衿,“拿去,拿去,愿赌服输。”
子衿见他急眼了,便不再捉弄他,“公子,待我誊抄完毕,自会完璧归赵。”
听到子衿的话,那公子立刻笑逐颜开,“可是真的?”
“自然不假,公子可将姓名地址告诉我,待我誊抄完,便归还公子。”
“在下林修竹,家住西城吊马街,小娘子,记得来找我哦?”说着,林修竹便笑着对子衿伸手。
崇睿一个眼神扫过来,他吓得抖了抖,立刻把手缩了回去,喏喏的说,“如此才华横溢的相貌出众的小娘子,怎就嫁给一个莽汉了呢,可惜可惜。”
崇睿当没听见。
“公子,我家相公才学比我更甚,他不是莽汉。”子衿如此实力护夫,倒是惹得人群轻笑,只有那隐藏在暗处的赵由之,笑得如此苦涩。
子衿的解释,真真取悦的崇睿,他含笑把玩子衿垂在胸前的长发,语调欢快的问,“你要这《机关术》何用?”
子衿不习惯在人前亲昵,扭捏的取回长发,喏喏的说,“这是给王爷的,王爷打仗用得上。”
崇睿抬手,捏了捏子衿的脸。
“你赠我谋术,我赠你珠玉。”说着变戏法似的拿出一只白玉梅花紫色水滴步摇簪在子衿发间,那枚木簪,却被他仔细的收在衣袖中,紧紧握住。
子衿心里泛起一抹苦涩,她以为崇睿只是不想欠她人情,仅此而已。
可明面上,子衿还是保持微笑,崇睿说过,于人前,他要假装夫妻恩爱,子衿便必须倾力配合。
终究,不过是一场戏。
谁傻谁当真!
在人们羡慕的眼神中,子衿与崇睿,领着茴香与撕狼,渐渐消失在人群深处。
见他们伉俪情深的模样,神色痛苦的赵由之从暗处走出来,他的手紧紧的握成为拳,凝视着已然看不见他们的方向,很久很久。
“陪我去得月楼吃饭,晚餐未用,我有点饿了。”听崇睿说未曾用膳,子衿倒是急了,拉着崇睿的手就往得月楼走去,“王爷这般对身体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