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翟抹了把脸,沉声道:“等我一会儿。”
说完打开花洒,快速冲洗掉身上的泡沫,滴着水从隔间走出来,从架子上扯了条浴巾随意擦拭着头发。
“夕夕,帮我拿套衣服过来。”
他进来没带换洗的衣物,要是他自己,围条浴巾就行。
在门外等候的乔夕闻言“哦”了一声,几步走到衣柜前,何翟衣服的颜色单调到极致,只有黑白两色,该说不说,对选择困难症的乔夕非常友好。
乔夕闭眼选了套休闲款的t恤和七分裤,走到门边时,心里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乔夕敲了敲门,说道:“我拿好了。”
房门被拉开一条缝,里面伸出一只挂着水珠的手,手臂上的肌肉均匀且结实,看起来就很有力量。
乔夕将衣服递到他手上,浴室门重新关上,大概也就几秒的时间,何翟略显无奈的声音响起:“你这是要我挂空档啊?”
乔夕呆若木鸡,怪不得她觉得少了点什么,随后尴尬地朝里面说道:“我不知道在哪,你自己出来拿。”
没有内裤可以穿,何翟也只能暂时套上宽松的七分裤,手里握着条毛巾,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不就在衣柜中间的抽屉里吗?”
何翟的房间没开暖气,虽不至于置身事外,但与乔夕的房间却是判若两个季节,当他错身走过时,乔夕分明能感到他身上散发的阵阵寒气,她不可思议地问道:“你洗的冷水啊?”
何翟拉开抽屉,旁若无人地抽出一条平角内裤,往回走,说道:“嗯,习惯了。”
乔夕扫了眼他健硕的身型,不得不为他惊人的身体素质所折服,感叹道:“你这么强的吗。”
何翟眼皮一掀,幽幽地说道:“我强不强的,你以后就知道了。”
乔夕圆眸微张,拎着的枕头差一点就脱手掉落,她咬着下唇,硬生生吞下即将脱口而出的‘流氓’二字,心中暗道:淡定、淡定,祸从口出,不能被他带偏了。
何翟丢下这句话,便折返回浴室,约摸过了一分钟才出来。
何翟摁开房间的中控,将温度调高,侧身看向始终站在浴室门边的乔夕道:“过来。”
乔夕突然有些后悔,觉得过来找他是不是个错误的决定。
好在何翟只是让乔夕帮他擦了头发,美其名曰:‘礼尚往来’,之后就让她自己去床上呆着了,乔夕一回生二回熟,动作麻利地躺进了被子里,看见何翟走到书桌后,坐了下来。
乔夕支起半边身子,问道:“你不睡吗?”
何翟掀开笔记本电脑,电子屏发出的莹白色微光打在何翟俊朗的五官上,模糊了他脸上的表情。
“你先睡,我还有点事。”
乔夕看了他一会儿,见他坐姿笔挺,十指在键盘上不断敲击,以为他还有工作要处理,便又躺了回去。
乔夕看着天花板,听着不远处“嗒嗒”的键盘声,很快就进入了梦乡,梦里再也没有出现过那张面容可怖的脸。
待她呼吸逐渐平稳,何翟才停下手里的动作,房间霎时安静了下来。
何翟走至床边,看着酣然入梦的乔夕,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清晨的阳光铺满了房间,乔夕双手握拳,探出被子伸了个懒腰,一夜好眠。
乔夕睁开眼睛,拉着被子翻身,不出意外地没见到何翟,暗自腹诽道:他是怎么做到睡得比狗晚,起的比鸡早,生物钟也太准了。
既然醒了,她也不好意思继续赖着,乔夕掀了被子起床,回房间简单洗漱后,就往楼下走。
何翟背对着乔夕,背脊挺直,标准的军人蹲姿,手里拿着小狗图案的袋子,正往卡通食盆里倒狗粮,小德牧摇着尾巴站在旁边,眼巴巴地等着男主人下达指令。
乔夕望着这温馨的一幕,心中说不出的感觉,何翟这样的男人,真的很难让人不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