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扬,大仇已报,若是老牛还在,决不愿看着你如此颓然……”青青上前,扯了扯云飞扬衣袖,如是说道。
云飞扬深吸了一口气,将心中的惆怅,全数化去,转过身来看着青青,展颜笑道:“王后说的是,孤受教了!只是青青,你何以在此啊?”
青青见他自从得了牛夯战死的消息之后,终于笑了,总算是放下心来,听得此问,有些赧然地说道:
“当初老牛也曾是我的护卫,我本就该来此。只你当日走的急,我没办法,便只能自己来了……”
虽然看着青青神色,知道她肯定不曾说得详尽,可云飞扬倒也不曾深究,点头又道:“如此,却是为夫的不是了。可你来便来,却带悠悠和玄音来作甚?小孩子家家,肯定吓坏了吧。”
先前灵堂上,那五个被开了膛的人,还有秦佩这个更惨的,便是久历战阵的老卒,都不定能吃得消,更遑论这两个孩子。
青青却道:“悠悠平素虽然乖巧,但却一点都不曾怕呢。听说你去了东原,她还叫嚷着也要去报仇,我好不容易方才劝下,又哪里能被吓倒?至于玄音……你看他可像被吓着了?”
先听青青说悠悠的表现,云飞扬心中暗叹,这个小姑娘,还是不曾忘记当日在丧乱山脉发生一切。好在现在道门已灭,她的血仇,也终于了结了。
顺着青青目光看去,云飞扬便见玄音这个小光头,正盘腿坐在地上,闭目合十,嘴唇念动不停。即便没有半点声音传出,却也能够知道,这家伙又在念经超度了。
“玄音!”云飞扬两眼一凝,低声吼道:“你在给谁超度?!”
玄音停下动作,睁开双眼,浑然不惧云飞扬话中的不满,朗声道:“大施主,逝者已矣,我给谁超度,又有什么关系呢?”
“你好大的胆子!”云飞扬一步上前,两眼凶光爆射,直盯盯瞪着玄音。
玄音仍似不觉,道:“阿弥陀佛!大施主不必如此吓我,祸首已然伏诛,阴界也再无紫宵,以大施主的胸怀,想必已然放下了。”
看着玄音稚嫩却又无比坚定的面孔,云飞扬沉默了片刻,转而笑道:“小光头,还是如此倔强。说说吧,你跟过来寻孤,所为何事?”
若说悠悠是因为生母的血仇,才要跟着青青过来,那玄音,可就没有半点道理前来。可他现在来了,那就只能说明,他是来找云飞扬的。
“大施主也是一如既往的法眼如炬,如此,玄音便直说了。敢问大施主,剿灭紫宵宫,尽收东原之地后,可是要往西去了?”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云飞扬微微摇头,道,“玄音,你年纪尚小,很多事你不明白。非是孤要灭紫霄宫,实在是紫霄宫不灭,孤便要陷于险地。是以……”
还不等他把话说完,玄音便插话说道:“大施主行事,玄音自然明白。只还请大施主念在梵音寺并未与施主为敌的份上,勿要大开杀戒便是。”
说实话,玄音这个要求,并不算过分。虽然现在云飞扬已然将东原收归己手,转头向西已是必然,但收回西陲,却不一定就要尽屠梵音寺。
反正现在阴界局势已经明朗,除却血海有冥河坐镇,一时难以收拾。其余再无大风不可去之地,云飞扬一统阴界已是指日可待。
再加上天界自顾不暇,佛门在阴界的根基,已经不复存在。如此一来,即便梵音寺的和尚活着,最后的结果,也是回返天界。
是以云飞扬稍作沉吟,点头应道:“孤非嗜杀之人,玄音你大可放心就是。”
“阿弥陀佛!如此,玄音多谢大施主!”
……
冥历八年四月二十三,冥王云飞扬率众血洗东原,铲除道门紫霄宫。
五月初二,大风军东渡界河,被紫霄宫统管多年的阴界东原,尽归大风之手。
五月初九,回到冥王城的冥王云飞扬,诏令十万妖族大军,会同冥王五部军之青龙卫,进军西陲,妖主帝释天亲领军令,坐镇中军!
六月二十一,自称佛门正统降临阴界,而欲与云飞扬为敌的天界佛门子弟,被大军团团围住,帝释天大发神威,以一敌五,尽斩提防道君大能于阵前。
六月二十三,梵音寺宿老,率领梵音寺残存佛修,随帝释天一道迁往冥王城。同日,冥王城明发诏令,昭告天下,西陲,自此而归大风统辖!
阴界两海四域,已有一海三域为冥王所辖,大风一统阴界之势,已然再无可挡!
据传,冥王获悉西陲平定,曾抚掌大笑,曰:“世人乐以力服人,孤不甚解,今日方知其中三昧,果是畅快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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