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的身段和声音像吗?”
“身段和声音经过了这么多年会变化的,但是师姐脸上有我们能识别的特征。”龙梅说。
“那是什么特征?我满脸都是特征。”安洪娘道,“为了达到别的目的,你们不会强认吧?”
“这个……我们不便告知,如果你不是,我们还要到别处去找。”龙梅说道,“我们只想带师姐去见师傅。”
二叔在远处道:“谅你们也没有这个狗胆,要是胡乱指认,我绝不放过你们!”
安洪娘背对着二叔,然后说:“你们把手上的火弄大一点,免得到时候说没有看清楚。”
只见渺云弟子都围拢过来了,聚拢的火光照得他们的脸上闪闪发光,眼睛好像都要突出来,不知道是因为有期待,还是有别的担心。
安洪娘说:“看仔细了。”然后左手慢慢地揭开白色面罩。
渺云弟子们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她的脸,慢慢随着他的手往上看。可是表情也慢慢变化,由专注变成欣喜,再到吃惊,瞬间就变得恐惧。随着同时一声大喊“啊”,火把也同时落地。继而他们都呆呆地转过身,朝外走去。
原来,她的脸是一张魅力无边的俏脸,可是慢慢扭曲,变成了一张可怖的丑脸,脸上趴着的几条疤痕一凸一沉,在火光中鲜艳夺目,摇曳狰狞,好像是在扭动的几条毒蛇,张开可怕的大口向他们扑去。
安洪很惊讶,自己天天在家看娘亲,可是从来没有被吓坏,这些人胆子也太小了。
二叔也不明就里,也很惊讶,难道安洪娘真是丑到极处了?丑的这么可怕,闻所未闻。
那天晚上,安洪问他娘,那些人是不是真的再找师姐。妈妈说:“孩子,这些是坏人,他们不是在找师姐,也许不是渺云派的弟子,是在找借口,可能在打探我们的底细。记住,不要轻信别人!”
“娘,那我们是从哪里来的?”安洪问,“我的爸爸在哪里?”
“孩子,我们是从四川来的,前几年四川流行麻风病,我们一家人逃难,你爸爸在路上病死了,我只好带着你到了这里。你千万别对人说我们是逃避麻风病而来的,要不,他们害怕瘟疫,会把我们赶走的,甚至烧死的。”
“嗯,妈妈,我知道了。”小安洪懂事地说。
后来几天,安洪和她娘在城镇看过这几个人,他们都可能被她的恐怖丑脸吓傻了,连人都不认识了。
再后来这些人就不见了,从此这里就平静了这么久。
村里人都很感激牛二,因为私下里大家都说是他暗暗把这些人都处理了。
“小安!小安!”
二叔喊了几次,安洪才把思绪拉回到眼前。
“你这样站桩练功是很危险的,不但戾气容易被吸入,而且妖魔鬼怪的媚念和惑心容易附体侵心,就会伤身伤心败德,拒佛而变魔。今晚,你不必练气了,打两套拳就回去吧。”
“嗯,二叔。”他瞥了一眼选芳,选芳正在对着他挤眉弄眼。
“还不是你弄的,你这是害他,弄不好要伤了他。安洪有很好的悟性,而且天生神力,体格极佳。你不要毁了他!”
选芳被爹一顿数落,只偷偷看着安洪走远,不敢作声。
安洪就按照师傅教的拳路演练了两遍,这是师傅根据砍柴和烧炭的动作编排而成的,拳路显得特别刚猛,如果用上乘的气功御使,应该威力很大。
“都是一些怪人。怪人?是呀,二叔和娘也真的好怪呀。我们和二叔家从哪来的都不知道,我又不知道爹是谁。选芳也没有娘。二叔好像对娘很感兴趣,应该有好感吧,娘也很感谢二叔,可是总是避开二叔。”一边想着,安洪不知不觉就到了家门口。
安洪轻轻推开虚掩的大门,进来后大声喊叫,“娘,我回来了。”可是没有回应。他一下就冲出房门,在黑暗里遍寻不着。
想起了牛二叔,要是他们一起来寻找不是更好?安洪于是又返回师傅家门口。敲门喊道:“二叔,二叔!”
“安洪哥,爹不在家,说是看炭窑去了。”选芳急忙打开门,急切说,“这么晚,有什么事呀?我可以帮你吗?”
选芳一说出这话就后悔了,这么晚了,只有孤男寡女在一起,爹知道了,会怎是怪罪?但是又想,这次事出有因,应该爹也不会怪罪。而且她愿意粘着安洪,哪怕多一刻钟也好。
“我妈不见了,这么晚,她会到哪去呢?”安洪也急切地说。
“安大婶不见了?那我和你一起去找吧,会没事的。”两人就一起从山脚下又寻到小溪边。在黑暗中,两人远远地地看到一个像安洪娘的样子,安洪喊了一声:“娘。”
那人没有回应,于是他提高声音喊了一句:“娘——”
那女人依然没有回应,他们走过去一看,原来不是他娘,而是村里的石匠李海东的老婆。
她朝他们笑笑,说了声:“安洪、选芳,是你们呀?”就要往回走了。
“看到安大婶吗?”
“奥,先看到她在这找东西,不知道找到没有?一会就不见了。也许回去了,也许还在找吧?”
“那我们还过去看看吧,要是到了我爹炭窑那里还没有,我们就往回走。”选芳希望再陪陪安洪,所以就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