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三山五岳自小培养弟子,门规严格,重德重行,再加上苦修不辍,寒雨无阻,辅以门风熏陶,长辈立下榜样,让弟子自小耳濡目染,如此到了弟子二十岁以后,三观既定,意志坚强。
如此纵然无法保证所有弟子都成才,可每一代人里,哪怕用最严苛的授箓资格来要求,也一样会有弟子,从技到艺,从学识到德行,各方面都能符合要求。
这才是三山五岳的底蕴所在,能长久传承的根本。
非一物一法一人能改变。
武当掌教说完之后,也不管那些弟子什么反应,大笑着离去,最近一年,都没有哪天如今日畅快。
明知道门内有人有其他想法,也知道有弟子心志不坚,他却不能要求门中之人,个个都如他这般,太不现实,太反人性了。
他自己都清楚,当年他成为掌教之前,和成为掌教之后,想法都会有变化。
他不能苛责弟子,作为师长,引导那些意志不坚,想不明白的弟子,也是他的责任,他其实思索很久了,却也没想到什么好办法。
今日,他却再也不用发愁了,他说破天了,也不如让弟子自己去试一试。
就是不知道谁敢试。
想到这,武当掌教似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又大笑三声,脚步轻快地离去。
……
“他怎敢如此,他疯了吗?他就不怕看他不顺眼的人,用他普照的力量来对付他?”
山中的一栋坐北朝南,采光极佳的山中别墅里,一人坐在屋内楼梯口,面对这种情况,却咬牙切齿,面色狰狞。
眼看清晨的阳光,透过大落地窗,斜着照射到屋内,眼看就要照射到通往二楼的楼梯口,照射到他脚尖的时候,他仿佛被晒到的低级吸血鬼,本能地缩回了脚。
而客厅的沙发上,另外一个人,瘫在沙发上,承受着初春阳光的照耀,面色有些茫然。
“是啊,他为什么不怕呢?”
“他自傲自大,自忖纵然让烈阳普照万千,土鸡瓦狗也依然只是土鸡瓦狗,不堪一击,依然只能躲在阴暗的角落里,甚至连太阳都不敢晒了。”楼梯口咬着牙说出这句话,整个人就显得更加暴躁。
因为这就是他现在的样子。
他现在是真的不敢被太阳晒到了,他压根不信有人会这么做,也不信温言有这个能力,不信三山五岳会同意。
这里面必定有什么他们看不到的阴诡之处,只是被阳光擦到,他就觉得要完蛋了。
感受到阳光照耀的时候,仿佛在被持续不断地加持阳气,朝阳柔和,不急不缓。
在楼梯口的感知里,就仿佛温言的力量,在渗透过来,在窥视。
只是被力量渗透到体内一点,他便感觉像是中了剧毒,那毒在一点一点腐蚀他的一切。
他躲在照不到太阳的地方,不想也不敢被照到。
而沙发上的那人,晒着初春的太阳,承受着朝阳,感受到阳气淌过,眼神愈发茫然。
最初的时候,有人告诉他的话,也仿佛在耳边回响。
“铁一般的事实摆在眼前,他不过是运气好,觉醒了烈阳。
区区几个月,实力便突飞猛进到如此地步。
在此之前,他甚至都从未练过武,毫无基础可言。
若是让他将烈阳刻入天庭,你能想象到吗?
从此之后,三山五岳便永远是三山五岳,永远压其他所有人一头。
不,应该说,是扶余山从此之后,便会压所有人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