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毫无预兆地倾盆而下,敲打在黑色的大地上,更是叩击在无眠人的心扉上。
服下解药后的叶涵一,很快便恢复如常。一睁眼,便看到了夜漠探寻的目光。
“你是在怀疑,我为什么能够平安回来吗?”叶涵一道。
“以钟离逸的性格,放你平安归来,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夜漠诚然道,并不掩饰自己心思。
叶涵一躺在床上,一双眼睛幽黑凌烈,她缓缓道:“无论你信与不信,他说抓我是纯粹好玩而已。还说要将我留在身边伺候他,但是我拒绝了,理由是要找你报仇。他便放了我。”
夜漠冷笑一声,“你倒是很坦白。”
“我只是实话实说,你的确是我的仇人,也许,你还是钟离逸的仇人。我和他拥有共同的仇人,便是朋友,他当然不会杀我。而你如果还想要挟我,达到什么目的的话,一定要小心防范我,说不定我是钟离逸的细作。”叶涵一幽幽道。
夜漠冷笑一声道:“如果你想死在蚀骨丹发作下,你大可以暗杀我,但你也活不了。因为解药,只有我有。”
说完,便愤然转身,夺门而出。
而此时的钟离逸,正美人在怀,左拥右抱,跟美人玩着猜拳的游戏。
钟离然,却一杯又一杯地喝着闷酒,实在受不了钟离逸的事不关己,于是他怒声道:“哥哥,你为什么要放那个女人回去?如果她有点价值,我们就可以此来威胁夜漠,如果没有价值,大可以杀了她。你却将她完好无损地放回去,这太不像你的风格了!”
面对钟离然的诘问,钟离逸却是饶有兴致道:“那你说说看,我的风格是怎么样的?”
“至少不会做这亏本的买卖。杀不了夜漠,起码也得杀了他身边的人泄愤。”
钟离逸“哦”了一声,然后缓缓道:“谁说我要杀夜漠了?”
钟离然惊问:“不杀夜漠,我们来这儿干嘛?你不是已经答应南宫皇帝了吗?”
“来这儿,当然是为了美女,为了美酒,至于南宫明,他自己要杀人,有本事就自己上。还悬赏一万两黄金?我要是乐意地话,盗了他的整个国库又怎样?”钟离逸悠然道。
钟离然差点就要去厕所冷静冷静,这个哥哥,做事总是不按常理,可偏偏没有人敢忤逆他,包括他这个弟弟。
距离圣都还有不到十里的距离,夜漠一行四人,分为两辆马车,趁着月色正好,马不停蹄地赶着路。
叶涵一坐在马车内,掀起帘子看坐在前面赶车的云心。
“云心,马上就到圣都了,你能告诉我,夜漠抓我,是想跟南宫月做什么交易吗?”
云心回头,为难一笑道:“王爷的心思,我也不知道。但瞧着王爷昨晚的举动,他应该不会伤害姑娘。”
叶涵一听了,心中冷笑,什么叫做不会伤害?那之前在地下室里的折磨,后来蚀骨丹的折磨,这些都不是伤害吗?不知道接下来,他又要怎么折磨自己。
可恨自己,手无缚鸡之力,还被人控制,真是活的窝囊。
这时,马突然长嘶一声,马车戛然而止。
好重的杀气!
叶漠早已经跳出马车,站在明亮的月光下,一只手搭在腰间的七星剑上。眼睛,却在周围的树林间逡巡。
萧风也站到了夜漠身边,云心留在叶涵一身边。
夜,很静。浓重的杀气,却自四面八方而来。
突然,铺天盖地的黑色人影,自树林,自低矮的山坡背面而来。
居然有数百人之众!
叶涵一透过马车的窗子向外看,那一把把明晃晃的刀,在月光的照射下,发出令人发怵的寒光。
叶涵一的心跳得极快,黑衣人那么多,就算夜漠再厉害,也难保不会输。
夜漠与萧风并肩而立,黑衣人均蒙着面,所以无法判断他们的来路。
从叶涵一的角度看去,正好可以看到夜漠的正面。
从他的脸上,看不到一丝惧色,嘴角处,反而勾起了一抹讽意。
突然,所有的黑衣人,在为首的一个黑衣人一声令后,便猛烈地发起了攻击。
夜漠七星剑出,剑光如冰峰一角,剑气狠厉。看不清他是如何出手的,只是,他的所到之处,原本杀气腾腾的黑衣人,就如白菜般,东倒西歪地躺倒在地。
好快的剑!
为首的黑衣人暗叹一声。不再与萧风作过多的纠缠,直奔夜漠而去。
高手过招,速度更是快得惊人,叶涵一根本就无法看清他们的动作,只听得耳边剑与剑铿然的撞击声,剑气更是在空气中摩擦,时不时可以看见飞溅的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