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姨压根不信,在她心里,我就是卑贱得宛若澡泽里的泥,但凡是肮脏的事情,都一定和我有关。
容姨扯着我的头发连续不断的扇耳光,然后她又扒了我的外套搜了我的身,接着再搜了我的书包。
这两个地方她都没有任何收获,就把我拖到了房间,她看着德叔说小贱人从我这偷的钱起码有上百,她指不定还没用完呢,你赶紧找找。
我吓坏了。
我在娇姐的酒吧工作这一年里,几乎天天都会去她哪里工作一两个小时,虽然娇姐一次半夜场都没让我去过,但我现在攒下来的钱已经有近三千了。
这三千可是我辛辛苦苦兼职一年得到的,如果就这么被德叔搜去了,那我怎么办?
此刻我已经顾不得身上的痛了,这些痛比起我的三千块钱来,实在是微不足道,我嚎啕大哭地看着容姨:“容姨求你了,我真的没有偷你的钱,我发誓,这些钱都是我自己努力赚的,我一分钱都没有从你那里拿。”
容姨却踢了我一脚:“你自己赚?小贱人你这谎撒得可真好,你还没成年,谁会给你钱赚?”
我说容姨,是真的,你相信我我不会骗你。
容姨说你不会骗我才是有鬼了,你爸那个老杂种贱,你比他也好不到哪里去。
那个时候我真的有一种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感觉,我知道容姨是不会放弃翻我的房间了,就只能祈祷我的钱藏得够隐秘,祈祷德叔根本找不到。
但是我的房间就这么大,德叔怎么可能找不到?
他在衣柜里找了一圈没找到,干脆抬起了床垫,然后他看到了我藏在床垫下的一个牛皮纸袋。
看到这个牛皮纸袋,我再也忍不住了,立刻疯狂地挣脱了容姨的束缚,因为她扯着我的头发,所以我甚至能感觉到我的头皮都被扯掉了一块,可是我不在乎,我只在乎我一年的积蓄。
我快速地爬上床,接着朝着德叔手里的牛皮纸袋扑了过去,我一边扑一边疯狂地叫着:“这真的是我的钱,不是我的偷的,是我赚的!”
结果我还没摸到牛皮纸袋,德叔一拳就朝着我的脸挥了过来。
我本来已经止住的鼻血又开始流了。
只是我还是没打算停止,我继续朝着德叔扑,我说德叔做人不能这样,这是我的钱,你们不能抢我的钱!
大概是因为我呆在容姨家近两年,一直给他们的感觉都是唯唯诺诺、卑微至极的缘故吧,这次我疯狂起来,竟把容姨和德叔都吓了一跳,德叔把牛皮纸袋往地上一丢,直接把我摁在了床上:“老婆快点,去找个绳子把这小贱人绑起来,这小贱人疯了!”
容姨半晌才反应过来,说好好好我知道了。
最后容姨和德叔两人一起,用晒床单的那种粗绳捆起了我的手和脚,把我捆好后,他们就打开了牛皮纸袋。
由于我在娇姐那里工作时,娇姐都是当天给我结算的工资,所以牛皮纸袋里的钱大多都是五块还有十块的,所以想要知道具体数额,肯定需要耗费他们一些时间来数钱。
容姨和德叔很快就报出了数字。
容姨说我这里有一千两百六十五块。德叔说我这里是一千五百七十块。
一千两百三十五加一千五百七十五块总共是两千八百三十五块。
德叔一个月的工资也才一千多,两千八百三十五块已经算得上他两个月的工资了。当他们报数完毕之后,立刻惊讶地看向了我。
很显然,就算他们找到了我的钱,也没想到我这里能有这么多。
德叔说老婆,你不是说你只被偷了上百块吗?怎么这小贱人这里有近三千块?
容姨拿着钱重新装进牛皮纸袋:“这小贱人怎么能有三千块,还用得着猜吗?八成是去卖身了,小小年纪的却不学好。”
容姨说到这里,又拿着牛皮纸袋扇我的脸,她说小贱人你瞪我做什么?难道我说得不是实话?不然你这小屁孩怎么会有这么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