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我刻意定了一个很早的闹钟,不过我起来的时候还是有些晚了,初步估计,至少桐山德正他们已经到武馆了。我急匆匆的洗漱了一下,都来不及和空樱打招呼就飞也似的出了门。
昨晚上和桐山德正还聊了一会,得知的消息是,那几个跟着他一同前来的日本人都是跟着他一起练武的人,不过有跟他一样主修空手道的,还有一些主修刀法的,这次来切磋的恐怕就是这些人。按照桐山德正的说法,这些人里面没一个是省油的灯。
昨天的事情肯定会影响凌晓雨的情绪,进一步阻碍她的发挥,加上对手强大和她那种不服输的性格,恐怕会因此而受伤的。
到达风潇武馆以后,我径直走进大门,从里面的喧闹程度来看,恐怕擂台已经开始了,我急匆匆的往里面走去,但还没走进正厅,就被一声呼喊叫停了。
“小麟!”凌馆主此时站在正厅门外,看到我,明显露出了惊喜的神色。我点点头,歉意的笑笑:“馆主,我来了,昨天的事情对不起。”
凌馆主却摆摆手:“不必跟我道歉,但是雨儿的状态不太好……你自己进去看看吧。”
“好。”我答应道,“我回去和雨儿解释的,她没受伤吧?”
“没有,但是你那帮日本的朋友很厉害,小辰都被挑下去了。”凌馆主摇摇头,“小雨现在在面对的对手实力没那么强,但是恐怕下一个就没这么简单了。”
“明白了,凌馆主,您放心,我一定给雨儿一个交代。”
走到擂台在的正厅,擂台上确实有两个人,其中一个日本人我不认识,估摸着也就是十七八岁的样子,手里握着一把武士刀。而另一个手握唐刀的身影,就是凌晓雨了。
此时她虽然优势明显,但是仔细观察她的动作就会发现,明显有什么心事在影响她的发挥。她现在的出招甚至都不像以往一般具有技巧性,刀法的成分大大减弱,但力道却在情绪的驱使下大了好几分,要不是眼前的这个对手实力确实不够,恐怕她早就败下来了吧。
“啪!”还好,凭借着基本功和战斗直觉,凌晓雨还是赢下了这场比赛。就在这时候,洛炎悄悄地挤到了我旁边,在我耳边说道:“就知道你小子会晚来!听着,凌晓雨因为你的原因,虽然没有输,但根据我的观察,可能身上有扭伤……等会可能回去医务室休息半个小时左右,你趁这个机会好好道歉,明白吗?”
“什么!她受伤了?”我一惊,随即把目光转向擂台,果然,凌晓雨虽然强装作镇定的样子,但动作十分的不自然,很容易看出就是受了暗伤。我一阵心痛:“知道了,我现在就去。”
“加油吧,我看好你。”洛炎在我肩膀上拍了一下,算是给我鼓励,又退回了围观的弟子人群中。
我挤出人群,贴着墙的侧边,绕道了医务室门外,就在我想要推门而入的时候,里面忽然传出两个人说话的声音。我停下了脚步,静静地听了起来。
“二师兄,我的伤应该没有什么影响吧?”是凌晓雨,她的声音有些急切,似乎是担心自己没有能力再参加比赛。那样的话基本是直接宣告武馆失败的,凌晓雨肯定不愿意这种事情发生。
“应该没太大影响。但是小雨,你刚才在场上的状态很不好,恐怕不适合继续比赛下去。”二师兄答道。但是他同样也看出了凌晓雨的问题。
“没关系的,总比不战而败强……”凌晓雨有些沮丧的说到。“霍天麟……他,今天会来吗?”
“嘎吱——”门被我推开了,里面的两个人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我冲二师兄笑了笑:“抱歉,我来晚了,雨儿,伤的不重吧?”
“霍,霍天麟……?你,你怎么来了?”凌晓雨看到我,反而显得有些惊慌失措,脸色变得很奇怪:“我,我……”
“二师兄,麻烦你出去一下呗。”二师兄倒是很懂我,不过就是不知道他有没有往奇怪的方面去想。二师兄出门以后,我才走到凌晓雨的旁边坐下。
“我,我真的没有骗你……”凌晓雨看着我,脸色很不自然,小声,甚至有些紧张的解释着。但她还没有说完,就发现自己已经被抱在了我的怀里面。
“对不起,雨儿”我小声说道,“我知道,你从来没有骗我的,我不应该怀疑你,还说了那种话……对不起,你一定很伤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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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凌晓雨整个人都愣住了,脸色有些难以置信的同时,又有了几分欣喜,“没什么……虽然感觉很不好……”
“是我不好。”我低声说道,“当时太冲动了,根本没听你说完话……雨儿,你不要生气了好吗?当时是我一时冲动了,才会做出那种事情……”
“不,我没有生气……”凌晓雨也反手抱住我。“谢谢,天麟……那件事情我也是才知道不久的。你经历过的那些,我能理解你……”
“别哭了,好吗?”我淡淡一笑,伸手在凌晓雨的脸上擦了一下,凌晓雨现在的表情颇有些喜极而泣的味道。事实也的确如此,她努力忍住鼻尖的抽搐:“才没有哭……只是,我真的很担心,会不会真的以后没法再像这样见到你了,这才是我真的害怕的地方,知道吗?”
“嗯,我知道,放心吧,永远不会。”我微闭着眼睛,说道,“原因很简单,因为你叫凌晓雨,事情过去了,你千万别生气,好吗?”
“傻瓜,谁还有心思去生气啊……”
“谢谢。”我在旁边坐下,“那个,雨儿,你的伤现在不要紧吗?”
“放心,”凌晓雨也淡淡一笑,“还能比赛,就是要休息一会。”
“这次的对手很强……”我手里握着凌晓雨的刀,有些犹豫的问道:“要不,我去吧。”
“不,”凌晓雨抓住了刀鞘的另一头,目光坚定如炬,“给我一次证明自己的机会,相信我,我能做到。”
“这次,就交给我吧!”凌晓雨坚定的说到,那一刻,我眼中的这个女孩似乎又多出了那种已经许久不见,但在那之前都无比熟悉的气息。
自信,还有那种挡在我面前的勇气。
“好吧,”我嘴角以一个很浅的角度勾起一个弧度,“雨儿,加油,这次,交给你了!”
就在我和凌晓雨的手同时放在“苍穹”之上时,一股淡到几乎可以无视的光亮散发出来,又迅速的熄灭下去。在门外不远处的洛炎看着医务室的窗户,也露出了一副不明所以的笑容:“苍穹出鞘日,万刃黯然,加油吧,霍天麟,你小子,可是轩辕家和凌家共同选中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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