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伏龙打断道:“李大人,他年纪小,不懂事,还是我来……”
“马香主。”
李知事淡淡道:“漕帮既聚众而来,我便理解为,每个人都对同文局有意见、有诉求,所以要从中详询。你如果说,他们都是你喊来的壮声势的,其实什么都不知道,那我便把这事儿直接写进奏章里了。”
马伏龙神色微滞。
带领漕工冲击衙门,放在哪里都是朝廷大忌,但在今日的花州不会。毕竟朝堂的争斗难分胜负,发生在花州的代理人战争将决定许多事情的结果,在这种情况下,鼓动漕工之事,属于各出手段,乃是一种示威预演,因此便能得到朝堂巨头们的谅解与宽容。
但前提是,你得面子上过得去。
毕竟花州是皇道祖地。
漕帮过于明显地坏规矩,会招致保守派的不满。
幸好,珓月之下,万云龙大哥赐福,我说过的话都会刻在他们心里。
马伏龙一念及此,对那年轻人温言道:“你有什么就说什么,别害怕。”
胸前的珓月发出微光。
脑海中,龙傲天断然道:“他的胸前有古怪!”
李白龙大惊道:“缠了裹胸布吗!?她是男扮女装的易容女人?”
“……你他妈能不能正常点?”傲子怒道,“我是说他胸前有个奇怪的能量源,在他说话的时候正在释出异质!”
李白龙瞥了一眼马伏龙。
说起来,这厮看起来比昨夜更顺眼了些……是错觉吗?
他若有所思,目光回转到那个被他选出来的年轻人。
脸有倦色,肌肉疲惫,眼中有血丝,呼吸粗浊,显然上了夜班。
对方看起来有些激动,又有些警惕,他看起来已经准备回答问题了。
李白龙指着这年轻人,问马伏龙:“他叫什么名字?”
马伏龙迟疑,花州漕工无数,他怎么知道?
局座叹道:“你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却鼓动他做这杀头的勾当。”
马堂主暗恼,嘴上却朗声道:“他是万云龙大哥座下弟子,是我漕帮的兄弟,仅此一条,彼此便能托付大事,你非本帮中人,这种道理是不会明白的,通不通姓名又有什么关系?”
聚在场中的漕帮子弟们个个生出豪迈之感,山呼海啸般应和:“正是!”
那年轻人瞪着李白龙,掷地有声道:“我是无名小卒,香主自然不识,我姓祁,叫做祈六的,香主哥哥今天便知道了!”
众人叫好起来。
马伏龙高声道:“好兄弟!我记得你了!”
龙傲天幽幽道:“他胸前的玩意儿又开始释能了……”
到底是什么玩意儿,魅力项链吗?
李白龙看了一眼仿佛是打了鸡血一般的漕工们,若有所思。
他看了看自称祈六的年轻人,径直问道:“你没吃饭吧。”
祈六一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