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
最后一捺写就,萧南烟心中的绝望已经升到极致,她蓦然发出一声悲鸣,整个人无力地软倒、趴在了桌子上。
出……出来了……
——写出来了!
茫茫尘世,一切都与她没有了关系,她趴在桌上,双眼无神,身体的钳制被放开,先前强行挣扎的酸痛感涌来,使娇躯一颤一颤。
耳边似男似女的催促之声,已经消失无踪,喧闹的绣阁已经恢复平静,先前撕裂地板、破坏地毯、蜿蜒扭动的〇手全然不见,一切的破坏都恢复原状,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仿佛一切只是幻觉。
可这些都没有意义了。
她已经亲手写下了自己的死刑判决。
她什么都不在乎了,志向,理想,抱负,使命,一切都离她而去。
因为她刚刚……刚刚……
眼泪无声滑下,蕴含着无尽的绝望和迷茫。
竟然做出了这种事情。
已、已经无法回头了……
——就在这时,她听到了一声轻笑。
站在身边的,可恶的、好色的、冷静的、卑鄙的、邪诡的家伙。
被陛下封为恐虐侯的齐人。
他算是哪门子的恐虐侯啊!简直是个好色孽障!
想到今晚发生的一切,萧南烟悲从中来。
她本以为今晚狩猎无缺之月,没想到对方才是猎人,自己被连吃带占、随意亵玩,对方虽然没有彻底夺走她的清白,可却掠走了她心中最大的秘密,而今别说是身体贞洁,性命都落在对方手里……
想到此人在两江战线、齐宁边界的恐虐传说,她呜呜哭出声,身体不停颤抖——宁国间谍身份暴露,她连个痛快死法都不会有了!
嘤嘤哭泣间,一只手径直伸来,拿过了桌上的纸。
“哇哦。”一直没说话的李白龙啧啧道,“这却是真没想到……”
萧南烟心如死灰,一句话都不说。
对于她来说,现在要做的事情是不惜一切代价,找到自杀机会。
现在的局面已不止是“糟糕”能够形容的了。
齐宁两国长期对峙,互派间谍,乃是常事,暗流之中的谍报乱战、凶狠厮杀实在残酷无比,血腥自不必说。
虽然也有互相交换被俘密探的习惯,但以她的姿色,恐怕只有别人轮到她的份,哪里有她轮到交换俘虏名单的好事。
再者,偏偏还落在恶名昭彰的恐虐侯手中。
恐怕要被这厮留下来自用罢……
她想到这里,流泪流得更凶了。
他要怎么处置我?玩腻了之后直接拆掉做个架子吗,还是玩过之后把我交上去报功?他这种人肯定最恨宁人了,毕竟刚不久还被不怀好意的陛下封了恐虐侯,把他与锋林火山的矛盾喊得人尽皆知,把他架在火上,他肯定非常头痛,非常生气,现在我落在他手中……
“——原来竟是自己人啊!”
啪的一声,月臀一痛,她便听到李白龙嚷道:“我可是你们的侯爵!你作为我大宁密探,谋害君侯,该当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