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地牢里被关押许久的人终于得见天日。
枯骨伶仃,新伤旧伤遍布裸露的皮肤之上。地牢的正上方是流动血池,里面都是新鲜的人血,红的刺眼。
浓烈的血腥味挥发在四面无窗的房间里,与厚重刺鼻的熏香交织在一起。
几人几欲作呕。
地牢暗无天日,血池暖壁微融。
下面的人可以听见上面的惨叫,近在咫尺却不得出,惶惶不可终日却也无法,今天明天总有一天就会轮到你。
除了不甘心的认命又能怎样,奢望还能成真么?
奢求真的成真了。
几人万般不得法的玄铁镣铐就这样被为首的红衣少年轻松劈断,一头发结块成黑只有末端稍稍显露的白表明他已年纪不轻的血人,道:
“血域天魔如何了?”
声音很轻,轻的仿佛远在云端,那无甚光彩的眼睛里陡然冒出一丝期盼。
角丽谯扬声道:“当然是被我哥一剑结果了!”
“好。”那血人的最后一口气就这样被吊住了,眼里也多出了些对生的渴望。
李相夷看着眼前这些人,死气沉沉,就算听到阿谯的回答多了几分生机,也还是依旧的那样,月亮被黑暗笼罩,难见光亮。
他在这些江湖人身上,看不到独属于江湖人随性坦率的影子。
李相夷脑海里陡然浮现四个大字,日薄西山。
他咬牙,唇线几乎拉成了一条直线。
“真不该让他死的那么轻松。”眼前所见远远比传言来的惨烈。
许肆捏了捏他的手心,安慰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
李相显的南云客栈开遍南北,又早早接管了李家的家业。
所以便宜弟弟李相夷脑瓜一转,拉着许肆的手悄摸跑了。
地牢很暗,两人一路在前,脚程颇快,而李相显要注意那些受伤的人,不由得放慢了脚步。
两方距离越拉越大,
等他带着人走出地牢的那一刻,李相显连他们影子都瞧不见了。
李相夷:拜嘞个拜,哥哥可以的!
许肆:嘻嘻~
角丽谯、李相显:不嘻嘻。
李相夷许肆前脚刚踏出地牢,同一时刻阳光破开云层洒落地表,天空由阴转大晴。
日光是暖不是热,晦暗驱散,前方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