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骄傲的李相夷死了,死于人心,
现在从容的李莲花此刻也好像没那么从容。
岑婆幽幽的叹口气,慈和温柔的轻抚李莲花的头顶,像小时候那样,
抚平他所有的悲伤与难过,
“不是你之过”,岑婆缓缓开口,“下山之前我就发现单孤刀好胜心过重,本以为说了他之后就改正过来了,
却没料想到,他竟从那么早就开始伪装。”
莲花至纯重情,怎么会怀疑与他一同长大的师兄,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彻彻底底的一个小人呢?
就连她。。。。,活了半辈子不也没看清单孤刀的伪装,只以为他改过自新了,
这都是命啊,
“莲花,”看他缓过劲来岑婆才继续道:“明日就你与阿肆同那人一起去万圣道,
替我清理门户吧,不必留情。”
“师娘,不去吗?”
岑婆疲惫的眨眨眼,“不去了,我的大徒弟早在六年前就死了,活下来的只是一个,看不清面容利欲熏心的无耻之徒,
何必脏了我的眼睛。”见与不见,定局已定,她又何苦再跑一趟。
李莲花点点头,就算师娘不说,他也定是要杀了单孤刀以祭师父的在天之灵,
单孤刀对付他也就罢了,为何要对师父下手,明明是师父将他们捡回来,教他们武功,待他们那么好,
再造之恩,单孤刀怎么能忍心下手,
简直良心狗肺!
李莲花捏紧拳头,指节用力到泛白,手心全是月牙印,
他攥紧的手松了紧,紧了松,不能被阿肆发觉他又伤了自己,
不然。。。。
许肆早就在李莲花出声的时候离开了,将空间留给这对悲痛的师徒,免得他们不自在。
他从未见过漆前辈,对他的感情也有限,但他知道花花与漆前辈感情很深,
从前漆前辈是花花不敢提及的存在,之后漆前辈是花花常常思念的存在。
李莲花所走过的岁月,许肆是见证者亦是同行者。
他们是世上最亲密的存在,他的一切许肆都知晓。
花花,
许肆眼神低落,轻扫的长睫遮住万般思绪,难过的不好的情绪,都宣泄出来吧,
陈年旧伤,若不剜肉刮脓,怎么能长出新肌,
越早,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