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哥的父母在学校门口卖凉面。她家祖传的凉面味道浓郁香辣,红油浇底,葱花铺面,香油麻油五香粉一样都不能少,配上sc新鲜红椒末,那味道巴适惨了。
我们每次都扯着舌头吃,怕不小心将舌头咽下肚。他父母知道我们是同学,给的料特别猛,吃完后感觉不到嘴巴的存在。
我们常向她父母打听这凉面佐料的配方,她父母一本正经地说,这可是传家宝,不能外传,连亲生女儿梅哥都不知道。
我问你们这是传男不传女吗,他们说等梅哥能独当一面时,自然要把这手艺传给她。
另外一个女生叫付文心,班上的学习委员。家族是当地的红顶商人,爷爷曾是县长,家境条件优越。
正如所有偶像剧里面的女一号,长得俏、身材棒、成绩好、有礼貌,会弹钢琴,会把老奶奶牵过马路。付文心自然成了无数男生意淫的对象。
跟她第一次见面她那双灵动的眼睛吸引住了我,我深情地注视着她,她也注视着我,我们不顾一切地深情对视愿意到天荒地老,直到她绊到课桌腿不小心摔倒,我喊了声“小心”,本能地冲过去接住他,然后我们相拥在一起,两眼放电,嘴对嘴吻上了。
上面那种情形狗血剧都不演了,自然不会发生在我们身上。
现实无比淡然,她轻盈地走进教室,以至我没注意到她,一周后我们才说第一句话。我的签字笔掉在前面,她帮我捡起来,我说了声“谢谢”,她说“不用”。
我跟耿浩离她最近,近水楼台先得月。高中三年,谁也没有得到月。除了她的发香,那个拥挤嘈杂的教室没有任何我留恋的东西。
十多年后,我看到真相和她的惊艳,可一切已变得面目全非,为时已晚。
随着深入了解,她跟脑残剧的女一号并不一样,她爱看闲书、爱西方文学、爱电影、爱篮球、爱微笑、爱吃辣、爱耍小脾气。还有一个奇怪的癖好,爱一个人淋雨。
梅哥常在我们面前说:“文心是我的女神,你们这些臭男人都别跟我抢。”
逗得付文心格格直笑。
我跟耿浩话不多,我们之间的默契从小养成,有时不需要说话便知对方想表达什么。
我佩服他的美术造诣,他不默守陈规,能在传统油画中加入很多后现代和中国元素,高中时拿过国家级的少年画家奖。只是学校里“留头不留鞭”,不能容忍他的长头发,刚入学他就把头发剪掉了。
他佩服我的写作天赋,因为我很小开始在报纸上发表文章,每次作文课我的作文都会作文范文在班上被朗读。
耿浩曾对我说:“一直害怕你超过我太多,担心以后连你的背影都看不到了。”所以,他要努力地画。
我说:“浩子,你想多了吧,我们四个人还分谁前谁后,是不是我以后落后了你就一尘绝迹,把我踩脚底下。”
他冷笑一声不说话。
那段时间,用鲜血作画的伟大画家耿浩同志特别勤奋,几乎天天画一幅画,让我们点评。
梅哥赞了又赞,对耿浩佩服得直叫亲哥。
付文心每次都很不给耿浩面子,哪里油墨太重,哪里走笔太墨迹,哪里光影处理不对,都一一指出。
每当这时,不爱笑的耿浩心花怒放、不能自已。
到了情窦初开的年龄,有一次不小心看到耿浩抽屉里放了一沓纸,我好奇地翻开,全部画的是一个长发飘飘的姑娘,各种动作表情,冷漠中带点可爱俏皮,这人不是付文心却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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