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能怎么办?二爷看不上她,我们总不能硬抬着她,把她送到二爷的床上。即便咱们送过去,二爷指定也会丢出来,嘿嘿嘿……”
云莺走到二院通往前院的圈门处,守门的两个婆子看到她,笑意都比之前更谄媚了些。
她们一口一个“云莺姑娘”,还说用不用她们背她过去?
那巴结讨好的样子,吓的云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云莺自然回绝了她们的好意,随后脚步更快了些。
终于到了二爷院门口,云莺舒了口气。
她走进去,又看看被拦在院外的穗儿。
云莺说,“天有些冷,不然你先回去吧。”
穗儿就道:“姑娘,难道您今晚真要歇在二爷……”
“你都想到哪里去了!我这是心疼你,穗儿你别不识好歹啊。”
穗儿不笑了,一本正经的说,“那奴婢还是不回去了,奴婢就在这儿等着您,省的没人送您回去,您自个儿害怕。”
“那也行。”
云莺终究是怕冻着穗儿,就解开身上的披风,要让穗儿披上。
穗儿哪里肯应?
她三两步跑远了,摆手让云莺快进去。
云莺没办法,只能将披风重新披回身上,迈着步子快速进了院子。
二爷的书房亮着灯,花厅里也亮着灯。
云莺只朝花厅那边看了一眼,便很坚定的走进了书房中。
片刻后,书房门被推开,二爷从外边走了进来。
他应该沐浴过了,身上有一股清淡的皂角香气。他头发半干,面色沁凉,看着都比往日更英俊了几分。
“听随云他们说,你有重要的事儿要与我说,是什么事儿?”
云莺站起身给二爷行礼,二爷说:“别客套了,天色晚了,赶紧说完事情你回去休息。”
云莺还以为是二爷不耐烦。
换她,她也可能不耐烦。
毕竟天天都要在外边忙,好不容易回了府,还不能歇息,还要见人处理事情,真是想想就头大。
若不是这事儿着急,云莺也不想此时过来讨人嫌。但是,这事儿当真有点急。
云莺就指着书架上的某本书说,“奴婢不小心撞到了架子,将那本书弄到地上来了。”
二爷何等聪明的人物,只听她说书,便知道,那本书指定与她今天要说的事情有关。“那本书?”
云莺走上前,从第二层取出来那本散文游记。
二爷看到书的封面,已经隐隐猜到云莺要说的事情。但他没开口,静等着云莺揭露谜底。
云莺翻到了二爷折角的那页,“我也是意外看见了这一页,又看到您特意在边角处做了批注,想着您应该是对此事特别在意,这才急慌慌的要见您。”
二爷从云莺手中接过书。
这本散文游记同样是师兄给他送来的书,但这本书,最先是在他的恩师佟阁老手中。
恩师觉得这本书虽然名为游记,但对主政一方的地方官员、治理地方很有益处。
在师兄外放时,恩师将这本书给了师兄,如今师兄又将之送与了他。
被他折角的这页,赫然写的就是岭南府的一些见闻。
而这本书的作者,在其中提到了一个特别有意思的想法,叫做“梯田”。
二爷指着云莺的那张太师椅,“坐下说吧。”
他又唤了随云,让随云端茶上来。